“快點!孩子們!再快點!跑起來!”
“祂!祂們!就在那!”
“近了!很近了!!”
一個麵容看起來年過五十的老嫗,滿頭白發,身體如枯枝般乾瘦,卻異常矯健有力走在前頭引路,手上捏著一個複雜晦澀的術式法印,口頭上驅趕著身後一群十三四歲的孩子們跟著她奔行。
這一夥人不到十個,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渾身黑衣黑褲黑兜帽,把自己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
那老嫗每次踏足在地上,地上都會湧現出黑色如汙泥般的能量,時不時動動手指,手上的法印在轉了某個角度後,地上的黑泥則會指示某個方向。
一行人從內海深處的北邊趕往內海靠近邊緣的南邊,也就是剛才許黎所在的位置。
儘管那老嫗手上的某種尋人手段看似繁瑣,可架不住那老太太用的熟練,每次找出準確方向的速度都很快。
加之幾人雖說是用跑的,實則看起來是在用飄的,移動速度出奇的快。
很快,老嫗快人一步,率先趕到了一處破敗的建築旁,停下腳步,將手裡的法印翻了又翻,轉了又轉,目光狠厲,重重的冷哼一聲
“該死的!剛剛還在這!現在都要出內海了!追不上了!可惡!”
“多麼完美的載體啊!甚至有兩具如此完美的簡直就像是我主的造物!祂們合該投入我主的懷抱!”
“怎麼還有那條賴皮蛇的氣息?該死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麻煩!”
“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能讓祂們和上庭一路,得想個辦法把祂們推向我們這邊!”
那老嫗一個人怔在原地,盯著許黎離開的方向,叨叨了半天,起初跟在她身後的那些個半大的孩子才姍姍來遲。
一個個安安靜靜的站在老嫗身後,看老嫗的神色不太對勁,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老嫗不說話,他們也不敢說話。
“是了!是了!祂,其中的一個,有問題!隻有地底才可以!隻要隻要!就一定可以哼哼嗬嗬”
老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在她身後戰戰兢兢的幾個小黑人,神情興奮異常——那些孩子也感到詫異——在他們眼裡,這位大人總是像深淵一樣,深不可測。
如今這般如此明顯的興奮,讓幾個小地底人都不敢相信。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老嫗神情狂熱,張開雙臂對著那些小黑人,大聲呼道
“孩子們!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大家麵前!”
“誰?!想去接受一次聖物的賜福?!”
“這可是改變你們命運的關鍵——你們知道的,你們隻會是炮灰或者祭品。”
老嫗的表現把他們嚇住了——他們還以為自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以瞞過老嫗——假裝自己不知道會成為炮灰,多討點喜,讓老嫗不用多疑他們的忠心,找機會做個老嫗身邊的仆從,都可以擺脫必死的命運。
沒想到她什麼都知道!
所有人心底都慌了一下,訥訥不敢講話,低著頭。
幾個小地底人心裡不約而同的想道
“你個死老太婆!接受聖物的賜福要真的那麼好,你自己怎麼不去?嗬嗬,要麼賜福的時候可能會死,要麼要被派往會死的任務裡去——這老東西怎麼可能看著她的狗有機會騎在她頭上”
隻有一個人不同,所有人想到的,他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現在,他想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