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塔斯沒有跟澤威爾與安德森多聊,就趕忙催促澤威爾給他的屬下配藥去了。
一個又一個的“蛇眼”的傷員不顧形象的躺在修道院禮堂的地板上,倒也沒有鬼哭狼嚎,十分平靜的等待那個名為澤威爾的醫師來他們治傷——似乎這些普通的傷痛已經習以為常,在內海時被群毆所發出的哭泣與嚎叫,更多的是來源於對自己無能的憤慨憋屈與同伴傷亡的悲哀。
一開始跟著貝塔斯深入內海的那五十多人則乾起來跑腿的活兒——澤威爾在禮堂持續不斷地進行診斷、配藥、上藥的過程,而藥與用藥配藥的器械則全都在隔壁那家堆滿了東西的小診所裡麵。
澤威爾對著那五十來名的“蛇眼”成員呼來喝去,不斷地要求從隔壁的診所裡帶些什麼過來,他每一次吩咐都能將所需要的東西描述的清清楚楚
什麼東西,在哪個方向的哪個地方放著或者哪個櫃子裡收納著,在第幾行第幾列第幾個,什麼顏色什麼形狀什麼氣味,易碎與否,緩急與否,注意事項
澤威爾對他的診所似乎了如指掌,總是能言簡意賅語速極快但吐字清晰地說清楚需要的東西。
雜亂的診所擁擠但好似又遵循著什麼規律,進去拿東西的人不會摩肩接踵。
因此找到所需的東西並不費事,一眾蛇眼成員跑腿也是極快的,但甚至沒有歇一歇的時間。
一切都是那麼高效、專注,配藥時手一點都不抖,不需要額外的設備調試混合藥物的配比,僅憑一雙手,就可以做到那些大醫院通過無數高精尖設備才能做到的事情。
甚至連診斷都非常離譜,外傷就算了,內傷比如哪個器官受到了震蕩、內出血什麼的,依然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診斷出來,簡直不像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許黎心裡很是佩服——這得是多麼精湛的醫術啊!
奇怪的是,依然是中西醫結合的診斷及療法
一邊的小女孩望著那個醫師的身影,雙眼冒著小星星
澤威爾哼哼!被我裝到了吧!?
幾乎所有人都忙起來了,貝塔斯與安德森在敘舊,傷員在平躺修養等待診斷,就許黎與安柏乾站著。
想想也不合適,許黎湊到澤威爾身邊,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澤威爾醫生,還需要幫忙嗎?”
“哦,跟在貝塔斯身後的倆小孩是吧?算了,不用童工。小孩子容易毛手毛腳的。”
澤威爾頭也沒抬地拒絕了許黎的提議,
許黎被拒絕了有些尷尬,和安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該乾些什麼。
就在這時,幾聲嬉笑的“慘叫”從受傷的蛇眼女成員們躺著的地方傳來
“哎喲~好痛呀~!快疼死姐姐了呢真的好需要一個帥氣的弟弟陪護一下~”
“啊~!傷的好重!我可能!看不到!明天的月亮了小西裡不來見姐姐最後一麵麼~?”
“好累,好疲憊哦~疼得都沒力氣了這地板真硬,躺的真不舒服西裡弟弟能不能來幫姐姐我翻個身呀?”
“嗚嗚嗚受傷了好傷心!唔~需要小西裡來陪我聊天才能好”
好幾個蛇眼的女成員躺在一個方向,捂著裸露在皮膚外的些許傷痕,時不時的扭動自己的身體,特彆浮誇的表現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故意大聲的“哀嚎”出聲,企圖引起許黎的注意。
其它的“蛇眼”成員聽了,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下頭女,無語了,真服了。
許黎看過去,那些個女人對上許黎的眼神,又開始換上一副笑臉,對著許黎眨巴眨巴眼睛,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邀請許黎過去坐坐。
“咕嚕。”
許黎咽了口唾沫,感到有些緊張(興奮)與難辦——安柏在旁邊緊緊拉著許黎呢!
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啊
屬實是有些怕了,哪怕安柏盯得不緊也是不會去亂搞的哦!
但是她們真的好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