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司夜雲軒轅靖!
於丞相微垂著眼眸,沒有看向北芪帝,等北芪帝發泄一通後,他才緩聲道,“陛下,如今小皇子在南嶽手中,攝政王又重傷未愈,朝中事務繁重,恐怕會耽誤許多……”
北芪帝聽到這話,臉色霎時一黑,他不是沒想過自己處理朝政,實在是,再次吐血之後,自己的身體實在差的沒辦法,再看奏折,現在於丞相提起此事,無異於揭開他的傷疤,養心殿內,頓時一片冷寂,於丞相連頭都沒有抬,就能知道陛下的意思,他心中微歎一聲才道,“宮外百姓鬨事嚴重,如今都城內情勢嚴峻,微臣擔心恐會讓城中亂象橫生,臣奏請陛下,嚴懲鬨事人群,以儆效尤!”
北芪帝的手頓時攥緊,臉黑如鍋底,那些鬨事的人就是他所抓的,本來是希望在百姓心中營造出鳳瀟專權,自己是個無辜可憐的陛下假象。但沒想到鳳瀟一招自請離,讓整個形勢翻轉。
他現在處理鬨事百姓,就是自己無能,枉費百姓一番忠心。
不處理鬨事百姓,依舊顯得自己無能,甘願屈尊於鳳瀟之下。
左右都不是好事,現在於丞相還這麼直接提議,讓他儘快做個決定,他怎麼可能做下決定!
“陛下……”於丞相這次微微抬起眸子,眸底隱隱有些不讚成,當一個皇帝優柔寡斷成慣性,那麼他將永遠不能成為合格的皇帝。
現在的陛下,早已不是當初的陛下了。
“罷了,就如你所言,去做吧。”北芪帝心中掙紮了許久,挺直的脊梁如同被人抽走,再無半分的骨氣,靠在龍床上,也隻能宛如遲暮老人,沒有威嚴的氣勢。
於丞相臨退出去前,餘光看到這一幕時,越來越堅定自己心底的改變,北芪的天,的確要變了。
剛退出養心殿不久,一個宮人匆忙而來,見到於丞相便緩緩拜身道,“丞相大人,貴妃娘娘有請。”
“不去。”於丞相聽到這幾個字,心裡就起了一股怒氣,禍國殃民的臟東西,也配請他去見麵!
他就是死,也絕不可能去的!
宮人見到於丞相這麼激動,緩緩道,“丞相大人,我家娘娘說了,您若是不希望彆人知道在攝政王府的事情,就隨奴才一同去見娘娘。”
“本相怕彆人知道什麼!”於丞相臉色一怒,嗬斥道,他隻是去了趟攝政王府傳聖旨罷了,怕什麼彆人知道。
果然,這妖人就是喜歡弄虛作假,糊弄人。
宮人淺淺一笑,“娘娘說,如果陛下知道丞相大人有意幫攝政王呢?”
於丞相“……”
“貴妃在哪裡?”他陰沉著臉問道。
這妖人到底知道什麼?
為什麼連他想幫鳳瀟這件事都知道?
不可能,他連鳳瀟都沒說過話,怎麼可能被人知道他的想法。
可這般想著,他人已經隨著宮人來到後宮禦花園處,荷花池邊,那道消瘦身影如青竹挺拔,氣質卓爾不群,根本沒有想象中那般妖裡妖氣。
但他知道這妖人的本領,臉色依舊不善,隔著很遠拱了拱手,便一言不發,等著那蘭溪自己說話。
那蘭溪轉過身,看著於丞相對自己怒目而視,唇角微微勾起,淡笑一聲,“丞相還是那般嫉惡如仇,見到本宮也寧折不彎,的確是北芪的好忠臣。”
“哼!”於丞相冷哼一聲,就因為他是忠臣,所以才更加見不得那蘭溪這麼禍害朝堂。
現在受威脅才來到這裡,心裡早就積攢起無數的怒氣。
“於丞相走近些吧,本宮接下來要說的話,不能讓彆人聽見。”那蘭溪手拿起茶盞,為對麵的斟茶,聲音如清泉,“丞相大人是不是一直有個疑問,為何本宮能夠輕而易舉,掌控朝堂十幾年?”
於丞相本不想往前去,但在聽見此話時,臉色驟然一變,看了下四周,確認沒人,才幾步上前,聲音壓低質問他,“你肯說出你的底細?”
“有何不可?”那蘭溪微抬起下巴,目光倨傲的看著於丞相,“若是於丞相肯沉下心看看被本宮提攜的那些人,就該知道他們都有同樣的背景,本宮提拔他們又有何妨?”
“什麼背景?”於丞相愣了一下,他之前調查過,那些人來自天南海北,跟那蘭溪沒有任何的接觸,都是入了朝廷之後,才逐漸被那蘭溪收為己用。
怎麼可能有相同的背景而言。
那蘭溪見他迷茫的樣子,笑了一聲,“丞相就沒想過陛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嗎?”
“你什麼意思?”於丞相聽著心中頓時有些不安,他看著陛下長大,怎麼可能不知道陛下是什麼人?但聽那蘭溪的意思,好像跟他記憶中的完全不同。
“沒什麼意思,”那蘭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說道,“二十三年前,鳳瀟第一年成為攝政王,北邊發生水災,有百姓從中撈出一隻重達百斤的石龜,上麵書寫著奸人掌權,天下不安。”
於丞相眉心擰緊,“這件事全國皆知,有何問題?”
隻不過當初也的確是因為這隻石龜,才會讓人覺得鳳瀟是奸臣,讓百姓們十分抵觸,更有人覺得這場水災就是老天爺給他們的指引,但是陛下力排眾議,讓攝政王繼續掌權,讓攝政王大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