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雖不出自世家豪門,但也是書香門第。何況,她的父親棺槨覆旗幟而歸,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有薑家的哥嫂做靠山,誰也不敢輕視了她。她自己也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賀家這樣的世家大族,當家主母除了家世,收服人心的手腕更重要。
當錢橙甜甜地喊“阿姨好”時,她親切之感頓生。也許是她見過錢橙的照片,又或許是她連著兩年給這個小姑娘定製著她的專屬香氛,在見麵之前,兩人已經不再陌生。
“紅包真乖,”賀夫人感歎,“比視頻裡更可愛。”
兩家見麵的地點在薑家的彆墅,除了錢橙的母親、薑翊安夫妻,還有林教授老兩口。他們除了是薑翊安的外公外婆,在錢橙的成長中也扮演了長輩的角色。
紅包很活潑,雖然第一次來這裡,但一點不認生。人越多,它越興奮。
賀夫人起先不敢上前,但看到紅包躺平任摸的表情,她不再緊張。
兩家人討論著婚期,正是嚴肅的時候,紅包卻湊上前搭上了賀明川的肩膀,咧著嘴示意賀明川給它撓癢癢。這讓剛剛稍顯客氣疏遠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老賀總打趣了幾句。
這普通話稍顯燙嘴,但紅包還是聽清了自己的名字,高高興興地來到了這個跟男主人有幾分相似的男人麵前,輕輕拍打他的胳膊。這是紅包最喜歡的動作,它開心或向人示好時,都會如此。
賀夫人抿嘴直笑。
她前些日子在忙著北上跟親家見麵的事情,出來打麻將時跟幾個小姐妹聊起來,有人隨口提了一句,“比in小六歲,這生肖相衝呀!”
“現在什麼年代了,年輕人才不看這老黃曆。”賀夫人不以為然道。
剛才說話的小姐妹噗哧一笑,提起了彆的話頭。
如果不是前陣子在一個酒會上賀夫人歎了一句某總家的兒子跟兒媳生肖犯衝,她還會勉強信了賀夫人的鬼話。
正如賀明川所言,錢橙沒有體會到備婚的繁瑣過程,賀家派了人過來,整個婚禮都按照她的心意來。
婚紗是兩個人一起去選的,價格貴得令人咋舌,但擋不住錢橙喜歡。
這次她果斷摒棄了小市民心態,一生一次的婚禮,她不想留一丁點遺憾。
在錢橙忙著刪刪減減賓客名單中,婚禮悄然而至。
他們這次京市婚禮,邀請的都是錢橙和賀明川的好友。兩人交友廣泛,一場婚禮辦得溫馨又盛大。
按照賀家的傳統,他們還有一場儀式在港城,宴請的是港城的世家大族,老賀總和賀夫人的世交們。
直到站在厚重的銅門前,錢橙還沒有從夏天的暑氣中回過神來。
“待會兒彆哭,妝花了拍照巨醜!”林聽叮囑錢橙,這是她的經驗之談。這次錢橙婚禮的伴娘是她和路思年,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厚重的銅門緩緩打開,錢橙一眼看到了紅毯那頭的男人。雖然距離很遠,但她確信自己看到了賀明川臉上一如既往溫柔的淺笑。
她也笑了起來,在好友的陪伴下慢慢向前走去。這種感覺很奇妙,她好像走向了全新的未來。
婚禮前,薑翊安提出是否由薑父送錢橙出嫁,她婉拒了。
在父親缺席的日子裡,她自己走過了很長的一段路,鮮花和掌聲多過荊棘。以後漫長的人生裡,她的愛人會陪她一起走下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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