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方致帶著錢橙一行人去了縣長的辦公室。縣裡領導班子的人昨天在外地學習,被耽擱了一下,夜裡才趕回來。
有大善人願意給他們投錢,昨天又差點出了這麼個事,於情於理他們都要出麵表個態。
財務小夥帶著腦子來的,錢橙晚睡早起,這會兒開始犯困,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上賀明川發來的消息。對方問她晚上想吃什麼,在家吃還是去外麵吃。
甚至還夾帶了幾個表情包,跟早晨那個怒氣衝衝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錢橙早晨接到了電話,雖然已經感受到賀明川在努力保持冷靜了,但她還是能品出他語氣裡的憤怒和冷意。
她唯唯諾諾,理不直氣不壯,賀明川說什麼她都應著。
畢竟賀明川早就不讚同她來這裡,她沒聽,結果差點出事。這會兒她氣短,也不敢反駁。
好在賀明川沒揪著這點,隻說等她回來休息下再說。
他如果回家秋後算賬,錢橙還真就說不了什麼。
早上的行程加速結束,目送錢橙一行人離開,方致肩膀一鬆,一言不發往回走。
“方科,咱們這……”有人一路小跑跟上來,不清楚錢橙的態度。
方致隻覺得倒黴,自己科員升副科就差這一哆嗦。
同樣是方科,方科員與方科長,這裡麵可差遠了。
“人家小姑娘嚇都要嚇死了!”方致翻了個白眼,“咱們這成土匪窩了!誰還敢來!你以為有錢人都不要命的嗎?!”
“唉!”來人跟著歎氣。
方致為村裡爭取了幾次,蘭鄉縣屢次都在被比較後落選,這次好不容易有人願意來看看了,卻又被張二狗惡心到了。
屬實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錢橙回到車上,吹著暖風,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了。
再醒來時已經到了景悅華府樓下。
“橙子?橙子!”有人輕輕地晃了晃她肩膀。
“嗯?”錢橙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一睜眼就見到賀明川放大的臉。
孟從理已經中途下車了,現在車上隻有保鏢和司機,雇主睡得正香,沒人敢叫醒她,隻能賀明川親自來。
錢橙睡眼惺忪,伸手要勾賀明川的脖子,餘光掃到了車外的一排人。
馬上碰到脖子的手腕轉了個彎,抓上了賀明川的胳膊。
她跳下車,牽著賀明川的手往樓上去。這次出門隻帶了一個行李箱,賀明川輕輕鬆鬆地拎在手裡。
進了家門,錢橙把鞋子踢掉,衝去了浴室。
她昨天沒洗澡,渾身難受。
吹乾頭發出來,賀明川已經換下衣服,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等她。
錢橙緊貼著他坐下,湊近了仔細觀察他的臉色。
“累不累?”賀明川把人抱到腿上。
“不累,昨天喝了酒,睡得太晚了。”錢橙打了個哈欠。
“害怕嗎?”賀明川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我怕什麼?賀總安排了這麼多人,他們才要害怕呢!”錢橙嬉皮笑臉地湊過來,親了親他的臉頰。
賀明川的大手按著她的肩膀,重重地吻了上了去。
唇齒糾纏許久,他這才鬆開了手。
“我擔心死了。”他把頭埋在錢橙胸前,此刻卻無一絲旖旎心思。
昨晚上他一宿沒睡好,雖然知道不會發生什麼事,但是依舊膽戰心驚。
“長個教訓,以後出去要注意安全!”賀明川捏了捏她的臉蛋,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就這麼簡單地揭過了?錢橙美滋滋地想。
拉上窗簾,臥室裡暗了下來,她抓了抓賀明川的睡衣,伸了個懶腰,眼皮漸漸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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