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是被坑了嗎?”錢橙鬱悶地抬頭,噘著嘴巴問道。
那份調研報告很貴,可現在聽賀明川這麼講,好像沒有什麼價值。
確實如他所言,各方麵都沾一點,但沒有深入的分析,導致錢橙看下來好像做什麼都可以,但又都欠缺一點。她之前隻是有所感觸,現在賀明川這麼一說,她隱約意識到問題在哪裡了。
“你們同學,可以聊聊看,他如果想做出點成績,跟你們的配合會更順暢。當然,這個還要看你們對他的了解,”賀明川不了解選調生是什麼上升路線,但他網上看下來知道個大概。如果又是雙公務員的家庭,難保家裡對他的將來有了規劃。
錢橙若有所思。一兩百萬對瞳畫不多,投水裡聽不見響她也可以接受。
但雪中送炭好過錦上添花,瞳畫現在不過是搏一個概率。相扶於微時的情誼才珍貴,他們還年輕,後麵還有幾十年的時間。
她之前沒有想過這麼深,隻覺得蘭鄉縣好像沒有特彆值得之處,擔心公益變成了走形式。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也可以是方致為蘭鄉縣爭取來的資源。
一切都說得通了!
“賀總果然是奸商呢!”錢橙想明白了,笑著揉著賀明川肩膀,衣服被抓起了褶皺,領口有些淩亂。
“過年好好想想,不急著做決定。”他說著,伸手拉緊了錢橙搖搖欲墜的丸子頭,“去忙吧!”
錢橙飛快地啄了下他的雙唇,拿著筆記本走出了書房。
她要趁著現在思路清晰趕快記下來。方致那邊,也應該給一個答複了。
她坐在次臥的窗邊,把剛才賀老師小課堂的重點記下來,接著苦思冥他們可以做什麼。
山村女童教育援助的選項不在錢橙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這跟fcy和容以集團的“她力量”撞上了。
碰上薑欣月是一件令人深感晦氣的事情,另一個原因則是她擔心自己被認為是學人精。
去年春天,薑欣月在網上暗諷錢橙借著薑家的名頭招搖撞騙,今年又聯合崔悅然和許言頌黑了瞳畫一把。
錢橙咬牙。薑欣月最好彆讓她抓到把柄,不然她一定借題發揮刀了她!
瞳畫上一年的流水超過二十億了,對比去年算是翻了一番。除了新遊戲的上線的緣故,還有符遠塵的加入,老房子翻新,在原有的遊戲基礎上快速更新,關卡和劇情甚至人物設計上做了優化,持續地給老玩家新鮮感和刺激感,玩家粘性增加了不說,還口口相傳拉來了不少新用戶。
錢橙有了更多的選擇,也有了更多的自由。
薑欣月已經拿捏不了她了,反而她現在是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獅子,隻等給薑欣月致命一擊。
手伸太長的人,注定命短。
第二天一早,錢橙到了公司,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蘋果。
不多不少,錢橙電話裡說留兩個,孟從理真就就給她放了兩個。
她拿在手裡轉了轉,蘋果又紅又大,應該每個都是精心挑選過的。
最近一年錢橙的應酬和交際多了,她越來越遊刃有餘。但這次是以瞳畫遊戲老板的身份,而不是誰家的晚輩,或是誰的女朋友。
她瞬間理解了賀明川口中所謂的“雪中送炭”。
大家都是討生活,不容易。昔日球場上的隊友,走上社會之後也逐漸變成了人情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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