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姐。”崔悅然愣了一下,把手裡的玩具遞過去。
“謝謝。”錢橙接了過來。
“前麵坐坐?”錢橙笑著開口。
“好啊。”崔悅然沒想到對方會突然邀請她,稍一猶豫便應了下來。
工作日的午後,商場裡人很少,飲品店裡也沒什麼人。
崔悅然這幾天忙著聯絡美國總部的同事,拐了幾個彎終於拿到了舉報信的截圖,對方留的深海製藥的聯係人她認識,跟被舉報的經銷商也吃過飯。
但也隻是如此。
舉報郵件中,對方對她收受回扣的細節言之鑿鑿,甚至提供了一些所謂的證據。但對麵的同事礙於內部保密要求,無法把附件發給她,讓崔悅然又驚又怕。
這些事她都沒做過,但是她知道對方舉報的事都是事實,移花接木罷了!
fcy底下的人沒那麼乾淨。水至清則無魚,總要讓彆人吃到點甜頭,人家才會為她賣命。
況且還是卷到極致的藥企!
這封舉報信幾乎是把行業內的潛規則擺在明麵上了。
大家心照不宣是一回事,但有人掀桌就是另一碼事了。
她在家裡心煩意亂,見外麵天氣不錯,便想著出門走走,誰料會碰到錢橙。
不過也好,有些事情,她也想探探對方的反應。
“聽說崔小姐被fcy要求休假了?”錢橙坐下來,一開口就直戳對方痛處。
崔悅然眼神閃了閃,剛才一見麵,她便覺得對方眼裡不懷好意,錢橙這一開口,更印證了她的猜測。
“錢小姐消息靈通。”崔悅然不置可否。
“算不上靈通,畢竟圈子裡都在傳,就差上社會新聞了,我能知道也不奇怪吧!”
“一些小人的陷害而已,我相信公司會公平地處理這件事情,隻能說謠言止於智者。”崔悅然聽見錢橙這麼說,眼神一變。她心口抽痛,但麵上依舊鎮定自若。
“況且,不到最後一刻,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崔悅然毫不回避地直視錢橙的眼睛。
“我以為崔小姐的‘最後一刻’已經過去了。”錢橙慢慢坐直了身體,左手的手肘平放在桌上,手指悠閒地敲著桌子。她嘴角帶笑,盯著崔悅然:“fcy女高管賣身博上位,害得對方太太大著肚子找上門,崔小姐,你這是在挑戰公序良俗啊!”
崔悅然的心裡翻起驚濤駭浪。錢橙眼底的惡意毫不遮掩,仔細打量著著她的每一個表情,仿佛在欣賞自己滿意的傑作。
殺人凶手總是喜歡重返案發現場。
想到這裡,崔悅然心裡一個咯噔,不敢置信地看向錢橙,“是你!”
“崔小姐在說什麼?”錢橙笑得更得意了,嘴裡的話卻滴水不漏,“不止是我,大家都看到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崔悅然挺直了背,死死地盯著她,“為什麼要毀了我?”
“崔小姐,你說這話就可笑了,自己不檢點,還想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出來墊背啊?”
崔悅然握緊了拳頭。錢橙看著她的表情滿是挑釁,她牢牢捏著手機,恨不得把錢橙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錄下來。但她很快重新冷靜下來。
“真相是什麼,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吧!”她表情一鬆,又變回那個冷靜理智的崔悅然,“我相信公司會還我一個清白。”
“清白?”錢橙笑出聲來,抱著胳膊往後倚了上去,又彈了彈指甲,“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要網友說你是清白的,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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