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啊!”宋元竺看他這個反應,“你不知道?”他提高了音量。
“什麼事?”有人聽見這一嗓子,走過來湊熱鬨。
“談點私事。”他把人趕走,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倆什麼情況?”
“橙子怎麼了?”賀明川緊皺眉頭,看向宋元竺。他想到了最後一次見到錢橙,她臉色不太好看。
“她肺炎住院了啊,你竟然不知道?”宋元竺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滿臉“你竟是這般渣男”的表情。
“什麼時候?嚴重嗎?”賀明川無視他臉上的神色,接著追問。
“倒是沒大事,對了,你知道她出車禍的事嗎?”
猛料一個接一個。賀明川心下一沉,倏地抬頭,麵上白了幾分。
車禍。住院。
他指尖微微顫抖,再無平時的冷靜自持。
“她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盯著宋元竺,急急開口。
宋元竺歎了口氣,打開微信把手機遞過去,“就這個事,沒受傷,回去就發燒了。”
“你沒看見她朋友圈?”
好像是的,他沒在那張照片裡看見賀明川的留言。當時他沒多想,兩人住一起,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也不重要。
賀明川看著兩人的聊天記錄,點開視頻。他腦子亂糟糟的,看著紅色的ini被撞得變了形,又見眾人圍觀,卻無一人敢上前製止,直到錢橙突然開門把人撞倒。
她踢走了施暴者手裡的武器,安靜地站在人群中,沒有走遠,就站在車邊,在混亂的人群裡顯得格外鎮定。
他馬上想到這天錢橙是給他發了消息的。
他那天很忙,有幾個加急的項目彙報,晚上到家已經很晚了。
錢橙信息發過來的那一刻,他猶豫了。當斷不斷不是他的風格,再三思量,他還是狠狠心斷了自己的念想。
“我不知道,”他聲音艱澀,“她搬走了。”
“不是?你怎麼想的?”宋元竺恨鐵不成鋼,“都住一個屋簷下了,你還能讓人跑了?”
他緩緩閉上眼,隔絕了對麵震驚的眼神,卻擋不住心裡泛濫的悔意。
“我先回去了。”他無心應酬拿起外套,匆匆離去。
“in,一起……”
迎麵有人走來,他微微頷首,加快了步伐。
“你們聊什麼呢?”
“彆理他,失戀了,走,去打牌!”宋元竺跟來人勾肩搭背離開。
“他?失戀?”
“彆打聽,傷心呢!”
“嘖!”
一路漫無目的地開到了港口,賀明川才發現前麵已經沒有路了。
他掉頭往回走,有種衝動想立刻去錢橙身邊。但他發現自己竟不知道錢橙家在哪個城市,兩個人平時聊的都太過表麵,他隻知道錢橙不是京市人。
心下茫然,他停在路邊,隻覺得自己走入了死局。
往哪邊都是死路,怎麼做都不對。
想起宋元竺提到的朋友圈,他點開錢橙的微信頭像,朋友圈的背景圖還是她在毛裡求斯的照片,但頭像下隻剩下一條橫線。
他不知道錢橙是把他拉黑了還是隻屏蔽了朋友圈,但無論哪個猜想都讓他感到恐慌。
雙手掩麵,這一刻不得不承認,他早就後悔了。
從那句“對不起”開始,件件都是錯的。每做一次,後悔一次,也把錢橙推得更遠一點。
他親手斬斷了兩人之間的所有可能性。
他在網上搜了下“瞳畫遊戲”、“錢橙”,竟然有不少消息。最近的是一條開庭公告,對方表示要跟瞳畫遊戲死磕到底。立案時間是錢橙搬走後不久。
他真該死啊!
賀明川重重地砸在方向盤上,麻木地回想,自己還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