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剛來海島的時候,身上隻有兩百來塊,而現在也不過過了短短一段時間,就已經有一千四了。
她思索了下,從裡麵抽出了五百塊,單獨放在一個信封裡麵。
打算明天連帶著海貨一起,送到崖州郵局去,讓人把包裹寄回首都去。
隔天一早。
陳美娜去了一趟海裡麵,撈了一些魚起來,把當天的工分給交了。
她便直接把之前曬的,乾鮑魚和乾海參給打包裝了起來,是一個五斤重的富強粉袋子,勉強裝了大半袋,還沒裝滿呢。
她之前是打撈了不少,但是這玩意兒曬乾了以後,就不顯得多少了。
陳美娜又去供銷社,又買了一斤乾鹹魚,一斤巴掌大的乾蝦,半斤瑤柱,足足把袋子給塞的滿當當的。
她這才作罷。
提著信和海貨,花了一毛錢坐了生產隊的拖拉機,單獨跑了一趟崖州郵局,買了郵票分彆寄了出去,不過寄的物件是單獨收費的。
而且也會慢幾天。
陳美娜倒是不急著幾天,她就想著東西能送回去就行了。
首都杏花胡同大雜院。
苗銀花自打閨女走了以後,渾身就不得勁,每天望著郵差送信,“小孫啊,有沒有我家的信啊?”
小孫停下自行車,在後座上搭著的綠色帆布袋裡麵看了又看,他搖頭,“沒呢。”
聽到沒有,苗銀花頓時失望不已,旁邊的胡奶奶安慰她,“你家美娜才走沒多久,就是寄信也沒這麼快的。”
“是啊,從海島寄信回來,少說要半個月的,而且這還是沒走丟的情況。”
這年頭車馬很慢,聯係也很慢。
苗銀花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就是抑製不住的擔憂,“不知道我家美娜在那邊過的好不好?每天出工分累不累?能不能吃飽?晚上休息得好嗎?有人欺負她嗎?”
一連著幾個問題問出來,大家都跟著沉默下去。
在對比哼小曲洗白菜的沈荷花,隻能說,苗銀花是個極好的母親了。
也勸不住,也勸不了。
苗銀花進屋後,便掃了一圈家裡,把家裡能攢的東西都攢了起來,打算攢夠了,一股腦給女兒寄過去。
什麼醃白菜,醬豆子,糧票,肉票,但凡是能從牙縫裡麵省下來的,全部都裝了起來。
“媽,你又在給小妹攢東西啊?”
問話的是陳三哥,他剛下班回來,手裡還提著一根臘腸,“這個也給小妹攢著,一起寄過去。”
苗銀花還有些納悶,“這可是好東西,你哪裡來的?”
陳三哥抓抓腦袋,清秀的臉上滿是不好意思,“我給廠長修車,他愛人給我裝了一根臘腸。”
本來說拿回來他們家人好好加餐的,但是看到母親這樣,他倒是吃不下去了。
苗銀花隻猶豫了片刻,便把臘腸給接了過來,心也歪到咯吱窩了,“你小妹還沒吃過川省的臘腸,是該給她寄過去嘗嘗。”
陳美娜還不知道,她顧念著家人的時候,家裡人也在顧念著她。
隻能說,這就是雙向奔赴的家人。
就算是付出,她也是心甘情願。
孫紅蘭一直在等機會,但是沒等到,陳美娜精的跟猴一樣,壓根不接她的茬,這讓孫紅蘭有一肚子算計,也空無用處。
這天,崖州公安局和文物管理局的錦旗,終於做好了。
吳公安還在處理洋鬼子的事情,所以就派了黃鸝過去,而文物管理局的沈局長則是和陳老一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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