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絕望,讓人看著就難受。
旁邊大院的鄰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便跟著說道,“銀花啊,你這也太絕情了,東來這孩子哪裡不好了?”
“他捧著一顆真心來到你麵前,想要得到你的認可,卻被你踩的稀爛。“
“這孩子也太可憐了一些。”
“是的。”
“銀花,你要不要就看在東來這孩子的份上,給他一次機會吧。”
“是啊,這樣你家美娜也不用下鄉了。”
“豈不是兩全其美?”
苗銀花充耳不聞,她冷笑一聲,果決又狠厲,“你們誰覺得他可憐,就把家裡的閨女嫁給他。”
“反正我苗銀花,今天話放在這裡了,我女兒不可能嫁給一個病秧子。”
她把話說的絕,把事情做的絕。
她可以做惡人。
她的女兒不可以。
話落苗銀花根本不去看眾人的臉色,拉著陳美娜就進屋,“走,我們進去。”
看著她們要離開。
薛東來突然開口了,他像是一頭瀕臨死亡的獅子一樣,發出絕望的吼聲,“陳美娜,你當真如此絕情?”
他的一腔真心,他的滿心喜歡。
她當真就真的不屑一顧嗎?
“你少來攀扯我女兒。”
苗銀花趕在陳美娜之前罵了一句,“我說過,我女兒不嫁你,是我苗銀花的意思,和我家美娜無關。”
“薛東來,你要真是個男人,那就轉頭就走,彆在糾纏!!!”
她女兒陳美娜,被他害的還不夠慘嗎?
有家不能回,隻能去千裡之外下鄉種地。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他還在質問什麼?
非要她女兒在大雜院的名聲,徹底臭了嗎?
薛東來跟沒聽見一樣,他黑沉沉的眼珠子盯著陳美娜,眼底壓抑著風暴,大聲咆哮道,“陳美娜你說話,我隻想要你的一個答案!”
苗銀花又要發怒,陳美娜安撫住了她。
她走到薛東來麵前,脊背挺直,眼珠清亮,“你要我說什麼呢?”
“是我說的還不夠嗎?薛動來?”
薛東來張了張嘴。
陳美娜打斷了他,聲音也跟著拔高了三分,“凡事都講一個理字,薛東來,你講過理嗎?
你說我不說話,你說非要我一個答案,是我沒和你說過嗎?不,我和你說過無數次,但是你從來都不認可我說過的話。
從你五年前告訴我喜歡我的時候,我便明確的說過,我不喜歡你,然後你呢?
這五年裡麵你做過什麼?
為了逼迫我就範,逼迫我全家就範答應你,你屢次拿我大哥在軋鋼廠轉正做要挾,此為一。
你當著全大雜院,整個杏花胡同。甚至是大柵欄周遭十裡八鄉的人麵前放出話,我陳美娜是你薛東來喜歡的人,讓我陳美娜名聲儘失,年過二十卻無人敢上門提親,此為二。
在下鄉的消息下來後,你為了斷我後路,逼我結婚,多次和知青辦打招呼,不允許不接受我的下鄉申請書,此為三。
你汲汲為營,不折手段,在這麼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加持下,你說你要求娶我?”陳美娜聲音的也帶著難以言說的憤恨,她是人啊,她不是畜生。
她被薛東來逼迫的這一段時間,日日煎熬,夜不能寐,原身更是因此丟掉性命。
在這麼一個情況下,薛東來要娶她,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可笑,可悲,可恨!”陳美娜抬手指著他胸口,怒喝一聲,“薛東來,蒼天在上,你捫心自問你是要求娶我?還是逼死我!!?”
逼死了原身,再來逼死她嗎?
陳家一大家子之所以被下農場,最後死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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