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不能忘記。
陳老太沒吭氣。
荷花嬸跟著道,“銀花啊,人家東來這孩子不錯,對你也殷勤,不如你就答應了他?讓你家美娜嫁給他?”
薛東來想娶陳美娜,那是全大院都知道的事情。
一聽這話,苗銀花臉一垮,“這麼看的上人家薛東來,把你家高曉蘭嫁給他?”
這還一說,荷花嬸頓時不樂意了,她女兒可是要嫁到東城四合院的當將軍太太的。
誰看得上薛東來這個瘋批病秧子了。
趙營長才是他們家的目標。
倒是,坐在旁邊的高曉蘭,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薛東來。
被荷花嬸注意到了,頓時擰著高曉蘭的耳朵,罵罵咧咧道,“死妮子,去看看你哥和你趙營長,還有周同誌,怎麼還沒來?”
兒子受傷退役後,轉業回來,這次趙營長和周同誌特意上門去看望自家兒子。
他家重視的不得了。
高曉蘭捂著刺痛的耳朵,眼眶憋著一泡淚,帶著哭腔。
“我哥帶著第一次來首都的周同誌,去逛潘家園了。”
“趙營長我倒是不曉得去沒去。”
傍晚後,就沒看到趙營長的人了。
她一點都不喜歡趙營長,一張凶悍的麵容,光看著就嚇死人。
和對方一起,她連出氣都要少三分。
無他,怕的慌。
荷花嬸不知道女兒心裡的想法。
她張望了一番沒看到要找的人,她便說,“趙營長許是和你哥他們一起出去了吧。”
旁邊的苗銀花聽到這話心驚肉跳。
隻有她知道,趙營長沒去潘家園,被他們家半路截道到自家了。
她在心裡一直暗自祈禱,自家閨女一定要爭口氣,能不能擺脫薛東來全看這一次了。
苗銀花看到薛東來麵無表情的杵在那,覺得晦氣。
注意到林玉蘭立在路口,她便招呼,“玉蘭,看電影在這邊。”
被招呼的林玉蘭站在原地,她神情恍惚的看著不遠處的黑白色電影幕布,這是哪裡?
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黑白電影?
她四處張望了一番,注意到大家穿著勞動布,的確良,合作社周圍停放的二八大杠自行車時。
她瞳孔縮了下,她這是重生了嗎?
注意到苗銀花喊她,林玉蘭遲疑了下走過去,在過去的路上,腦海裡麵也慢慢摸清楚了重生的節點。
她心中一陣狂喜,她重生到陳美娜和趙營長成好事的這一天了。
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啊!
林玉蘭深吸一口氣,到了苗銀花麵前,開口第一句就是,“大姨,陳美娜呢?”
被林玉蘭這般一問,苗銀花心裡就咯噔了下,“她不舒服,我讓她歇息了。”
“不會吧?”
林玉蘭知道她在說謊,當即毫不猶豫的拆穿她。
“下午她不是還和人家趙營長在一起嗎?這會她沒來看電影,兩人莫不是在一起吧?”
她也是上輩子很久之後,從苗銀花口中才知道,原來陳美娜上輩子能夠嫁的那般好。
全憑他們一家聯合陳美娜算計了趙營長,趙營長隻能捏著鼻子,娶了陳美娜。
這輩子她重生了。
自然要解救趙營長於水火當中。
當然,將軍太太的位置,她也要啊。
一想到上輩子。
她流落在外當清潔工掃地的時候,陳美娜卻坐在紅旗連號小汽車上,一身雍容華貴。
哪怕是年過五十,也依然美的優雅奪目。
她嫉妒的發狂。
以至於嘴裡的話也越發浸著毒液一樣。
“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還特意支開眾人——”林玉蘭未儘之語,引人遐想。
苗銀花緊張的嗬斥道,“彆胡說八道。”
她的緊張反應,讓薛東來意識到什麼,他四處搜尋了一眼。
果然沒看到陳美娜,他臉上迅速浮了一層陰翳,“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都是一個院兒住著的,今兒的禮拜六,大家都來大柵欄看電影了,整個大雜院都是空落落的。
說不得,大院兒裡麵發生了什麼。
“去把婦聯主任也喊過來。”
荷花嬸也臉色難看地說道。
趙營長是他們家貴客不說,也是她看上的女婿。
畢竟,東城四合院啊,是他們這種大雜院人家這輩子都向往的存在。
合作社路口。
周衛國和高曉建回來,一人拎著一瓶二鍋頭,順著青磚綠瓦的窄胡同走了進來。
周衛國轉臉和高曉建說,“向鋒滴酒不沾,今兒的咱們可要讓他喝一點下去。”
話還未落,就瞧著合作社門口,擁擠成一團七嘴八舌。
高曉建和周衛國心裡都咯噔了下,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怎麼了?”兩人齊齊的問道。
荷花嬸看到自己兒子來了,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樣,倒豆子一樣說出來。
“趙營長被陳家的人算計了。”
“尤其是她苗銀花,一肚子壞水!”
點的就是陳老太。
聽到這話,周衛國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眼神像刀子一樣看向苗銀花他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般大庭廣眾的問,頓時讓陳老太沒了臉兒。
她要怎麼說?
難道說,她把趙營長和她女兒綁到了一個炕上?
陳老太頓時支支吾吾。
周衛國臉色難看,“回大雜院看看。”
是他提議向鋒過來看望高曉建的,要是因此。
趙向鋒出事,他真是難辭其咎,更無法麵對趙家人。
苗銀花想攔著,但是雙拳敵四手。
更何況,這麼多人連電影都不看了,要回大雜院,這種她怎麼攔的住?
大夥走在前麵。
薛東來落在最後,他臉色陰沉地看向苗銀花,質問道,“銀花嬸,我就那般讓入不了您的眼?”
至於,連陳家的名聲都不要了,算計一個頭一次來大雜院的陌生男人?
苗銀花沒說話。
等回到大雜院,當走到西側屋陳家門口,看著門上那被特意掛著的一把黃銅大鎖後。
所有人都安靜下去。
“還說沒什麼?”
荷花嬸冷笑道,“這麼大一把鎖,唬誰呢?”
“苗銀花,你真是不要臉啊,人家趙營長可是東城四合院的人,說一句前途無量也不為過,你就這樣把他拐到你家了?”
一想到自己看好的女婿被搶走了,她說話越發難聽了起來。
“莫不是在你家陳美娜的炕上?”
“還要臉不要臉了?”
彆人說苗銀花,她可以忍,但是彆人說她女兒,她絕對忍不了,上去就照著沈荷花的臉左右開弓。
啪啪的打起來。
饒是,高曉建和高曉蘭都沒回過神來。
等察覺後,兩人撲上去就要拉扯。
苗銀花頭發一扯,往地上一坐,撒潑,“要殺人了,要殺人了?”
高曉建頓時不再動手,高曉蘭也僵住了。
年輕人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老太太,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也隻有婦聯主任敢過來拉架。
“住手,男女作風問題是大忌,我一再強調要規範作風問題,苗銀花,把門打開!”
帶著幾分命令的語氣。
苗銀花癱在地上不吱聲,也不拿鑰匙。
她知道門要是打開了,她女兒算是完了。
場麵一時之間僵持了下去。
婦聯主任留著胡蘭頭,短發齊耳,臉色嚴肅,“誰上去把門給我砸開。”
林玉蘭正要動手,注意到薛東來和周衛國兩人急切的臉色,她頓時後退了一步,嘀咕了一句。
“不知道趙營長現在怎麼樣了?”
“是不是和陳美娜已經那個了?”
這話說的極為歹毒。
“不會吧?”
有人說,“陳美娜到底是黃花大閨女,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
“她咋不會?有一個攀高枝兒的媽,就能有一個攀高枝兒的女兒。”
“在說了,兩人都鎖到了一個屋內,孤單寡女,乾柴烈火的,能做出啥來,還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睡上沒?”
曖昧地笑,嘲諷的話,宛若是火上澆油。
周衛國越發怒火衝天,他似乎都想踹門去救人了,但是又礙於身份,不能私闖民宅。
而薛東來則沒那麼多顧忌。
他已經做出選擇,返回自家拿了一個鋒利的斧頭,照著陳家的門就劈了上去,“我來砸!”
語氣鏗鏘,帶著怒火。
哐哐哐,每一聲都仿佛砸在人的心尖尖上。
下一瞬。
緊鎖的大門轟然倒塌,大家頓時踮起腳尖看了過去——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