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那可是禦史大人,他們也敢?”
“有何不敢,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那齊二公子可是常年流連花樓的人,可是為一擲千金的,據說齊府那美人有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容,他能放過?
昨夜更是借著酒勁直衝客房,可裡麵禦史大人正和兩個美人兒顛鸞倒鳳呢,嘖嘖,那場麵”
“謔!禦史大人不是四五十的老頭?夜禦二女,老當益壯啊?”
“所以啊,這禦史大人那個年紀都那麼凶猛,齊二公子豈會認輸,這爭著兩邊打起來可就鬨大了?有人一個不小心撞倒火燭這才把院子燒了。”
那人神秘兮兮地說著,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更是有些得意。
聽得楚凝煙滿臉疑惑,秦大人很老嗎?齊韶昨夜闖入客房找她了?
那時她在乾嘛?她腦海裡竟閃過昨夜與那男人糾纏的畫麵,心微抖。
那樣的男人,哪還值得她再想。
收斂心神,她聽著身後人的討論思附著可信度,就昨夜酒席上,齊大人都要在下位,楚凝煙自覺這個猜想有點離譜。
更讓她困惑不解的是,還有一個遭了無妄之災的人到底是誰?
他們為何說是兩人?
她努力聆聽,旁邊的人還在侃侃而談
“那也不該燒死人啊?”
“你們可知死的是誰?是他們要爭搶的美人兒啊,那搶的人是何身份,最後那遭殃的不還是無辜的人?”
楚凝煙對他後麵的那句話倒是有幾分認可,可不是,就她們兩個身份低微的奴婢被留下了。
桌子的人還在議論,有人對這個說法並不讚同。
“我看呀,是齊大人不想禦史大人查,現在江城鹽價居高不下,可不就是有他家坐鎮,眼看禦史大人要徹查”
“那也不應該啊?哪有人自掘墳墓,禦史在自己府裡出事第一個查的不就是他嗎?”
“可不是,齊大人可不像傻的”
楚凝煙暗自點頭,齊大人不會真的傻到明目張膽地在府裡來個毀屍滅跡吧?
“哎哎,兄弟們,慎言啊!”
剛有人表達了說法,就被旁邊的年輕人拉住了。
“哼,他們又不在這,要是秦禦史真有心扳倒齊府,那這江城的半邊天可就要變了。”
“那可難說,這當官的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知道真假”
“”
他們說得小心翼翼,楚凝煙也吃完了麵條拉上閻崢就走了。
她多年深居後院,學的也多是勾欄那種魅惑人的把式,至於朝廷的事還真的是知之甚少。
在這裡聽聽人聊天也是個打探情況的辦法,齊府經過昨晚大火怕是難辭其咎,隻是這個處理結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而她現在可以撕掉賣身契成為新的孟夕瑤姑娘,從此,世上再無她楚凝煙。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旁,楚凝煙盯著擺著簡陋的小攤,或是守著店鋪的人,或者無所事事閒逛路過的人,心裡有些憧憬。
她以後是不是亦如這般,可自由恣意地活著?
“我們去哪裡?”
崢崢一直安靜隨著她的腳步,見她朝著城門口而去,他頻頻回頭,眼裡有著不舍。
他的娘親還在那個破屋子呢。
“離開城裡。”
沒有戶籍離不開江城,但是她可以帶著他去偏遠的村裡落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