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鬨了,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跟我和離?和離了你就是棄婦,誰會再娶你?你要是跟我和離,以後你彆想再見旺業一麵!”
白繼祖都煩透了。
根本不想哄她。
甚至還把氣撒在她的身上。
隻是想鬨一下的錢巧兒,徹底死心了。
她轉身回了屋子。
可白繼祖不知道啊,他還以為他把錢巧兒嚇唬住了。
沒來得及嘚瑟呢,就被打手踹了一腳。
這一腳,正中心窩。
他吐出一口血來。
疼的快要昏死過去。
“彆他娘的廢話了,趕緊拿錢,今天要是不拿錢,你們一家子,就去地下團聚吧。”
那把匕首在白繼祖的兩腿之間比劃著。
似乎下一秒就要斷了他的子孫根。
“彆彆彆,彆殺我,娘,爹,你們幫幫我啊,快說話啊,你們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我要是出了事,你們以後靠誰,快救救我啊——”
白繼祖都要瘋了。
他的子孫根要是沒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不如一根麻繩吊了去。
“我們現在拿不出來這麼多銀子,這樣,你寬限一下,一星期,不,五天,給我們五天時間,我們保證把銀子湊出來。”
萬貞雖然絕望,可她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兒子去死。
自家值錢的無非就是這座宅子。
少說也能賣個一千兩。
到時候拿出六百兩還給賭坊,剩下的四百兩,就去買個偏僻些的小宅子住。
一家五口,也勉強夠了。
隻是,未來的路,她不知該如何走。
萬貞眼裡沒了光。
說話時,她的聲音都是抖的。
“五天?哼,你做夢呢?這五天要是你們跑了呢?我隻給你們兩天時間,兩天後,我們來收銀子,當然,你們也跑不了,我會讓人在這一片看守著。
隻要你們敢跑,我保證你們一家子喪命於荒郊野外,到時候連個墓都不配有,我直接把你們扔到亂葬崗,聽說那裡野狼尤其的多,最愛吃剛死的屍首。”
低沉的聲音,配著昏暗的光。
隨著打手話音落下。
燃了許久的油燈,也在這一刻滅掉。
一家三口嚇得差點尿褲子。
“好,兩天就兩天,我們絕對不跑。”一直沒張嘴的白千山,終於說了句話。
五個打手這才離開。
三人坐在地上緩了好久,才扶著石凳站了起來。
腿已經酸軟了。
走路都走不穩。
“啪——”
“你個逆子,畜生啊,你不配為人,你把我們害的還不夠慘嗎?啊?你想讓我跟你娘,淪落街頭嗎?六百兩,這可是六百兩啊!
我們為你擦了一次又一次的屁股,就剩這棟宅子了,現在也沒了,我上輩子是你仇家吧?你這輩子來報複我,早知如此,當初你生下來時,我就該把你掐死。”
白千山恨透了他。
沒了這棟大宅子,以後他還有何臉麵去跟他的狐朋狗友玩。
以前白千山打罵兒子時,萬貞都會插手攔住他。
可今天,她卻站在一旁,紋絲不動。
她的雙眼失了神。
像一個木偶,沒了生氣。
“娘,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去賭坊了,我就守著你們,好好生活,等我們搬了家,我就弄個小買賣,賺錢養活你們,娘,你放心,兒子真的知道錯了。”
白繼祖第一次見他親娘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