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彆磕頭了,二兩銀子我出,有錢了還給我家就是。”
江守家突然高聲說道。
這老陳頭一家,他雖然接觸的不多,可是這老兩口本本分分,基本上從不跟村裡人來往,話也極少,壓根沒做過什麼壞事。
人人都知服徭役的人,大部分都回不來。
才十四歲的小瘦猴,哪可能活著。
說完他從錢袋子裡掏出二兩,雙手遞給官差。
陳田豐這才被放開。
官差收完糧稅和錢,坐上馬車離開了。
至於老陳頭,還愣在原地,他沒想到村長會站出來幫自家。
愣了一會,他才清醒,隨即帶著一家子跪在江守家的腳邊。
他比江守家還要大一些。
江守家連忙讓開。
“行了,老哥哥,起來吧,我既然是村長,你又是咱們江家村的,那就是自己人,我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家,絕了後代呢,帶著孩子回家吧,彆跪了。”
安慰的話說完,江守家扶起他。
老陳頭逃荒來的。
對這個村子一直沒有歸屬感,他甚至打算以後死了,不入棺材,讓他孫子把他屍首一把火燒了,再把他骨灰帶回恩辛省老家埋葬。
在這一刻。
他突然覺得,他那顆不安定的心,好像有了歸屬。
那些沒受到江家幫助的村民,見江守家掏出二兩銀子,一個個都要冒酸水了。
因此,說出口的話,也難聽至極。
“喲,這就掏錢啦,當初我們跪了老半天,一個銅板都不舍得給我們,原來是看人下菜碟啊。”
“就是,隔壁村的村長,那是一視同仁,到我們這,我都懶得說,真是好笑。”
“我都把我大孫女賣去當丫鬟了,也沒見你們幫幫我家啊,這村長不要也罷。”
“不如我們重新選個村長族長吧。”
“”
有些挑事的人,突然動了心思。
可惜。
村裡八十八戶人家。
其中有六十八戶都站在江家身後。
還剩二十戶人家,有一半人,都不想再鬨事了。
隻有十戶人家站在江家的對立麵。
這人的提議,並未受到多少人的讚同。
還惹毛了那六十八戶人家。
“我放你娘的屁,幫你們這群白眼狼乾什麼,當初族長又是勸我們提前秋收,又是讓我們趕緊囤糧,你們一個也不聽,罵人的是你們,求幫忙的也是你們,怎麼,族長欠你們的啊?”
“一群不要臉的人,實在不行,你們滾吧,你們自己弄個村子去,誰愛當村長誰當,我們隻認江族長,誰要是說江族長哪裡不好,我罵死他。”
“跟江村長作對,就是跟我作對,我老頭子就是死,也要把你們一同拉到黃泉。”
“沒有江族長,我家糧稅都交不出來,更彆提罰銀了,他就是我們的在世父母,以後不管江族長說什麼,我都聽,就算讓我吃大糞,我也吃了。”
兩撥人吵了足足兩刻鐘。
直到江守家伸出手,示意他們安靜。
這場罵架才暫停。
“行了,彆吵了,我話放在這,這族長村長我可以不當,隻要同意的人,超過半數,這位置我就讓出來,但若是沒超過,以後誰再打這位置的主意,彆怪我跟他不客氣!你們,是不是恨死我了?可以啊,把你們房子田地賣掉吧。
都離開江家村,村裡不需要你們這些老鼠屎,自然,我不會落井下石,田裡的地,以及你們的宅子,我自掏腰包買下,牙行賣什麼價,我就出什麼價,考慮好,過了今天,如果不走,以後在村裡,要是再鬨事,我整不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