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這麼久。
腿已經腫的老粗了。
“小賠錢貨,不好好跟你姐去撿柴火,就知道到處惹禍,怎麼野豬不撞江家那小畜生,非要撞你?現在好了,腿也斷了,你不會指望我花銀子請郎中來救你吧?做夢!你就躺著吧,生死都看你的命。”
周改兒靠在門邊罵罵咧咧。
她原本還想把三妞賣掉換銀子。
現在腿都斷了。
還賣個什麼。
於是,婆媳倆,又把主意打到江二妞的頭上。
而躺在床上的江三妞,早已哭乾了眼淚。
接下來的幾天,江福寶都在四處拜年,包括鎮上的孔家孟家,以及幾家關係不錯的人家。
甚至還去了長安鎮的方家。
這次去,不光江福寶,江如意跟江歡愉也都去了。
方家不缺錢。
所以張金蘭帶了許多村裡收來的菌子冬筍以及自家的小土豆,和曬得鹹肉。
雲嵐見到她們很高興。
愣是留她們睡了一夜才離開。
過年的最後一天。
錢家村的錢平安家,夫妻倆正在爭吵。
被江家教訓過的朱盼兒,竟然還在打錢喜樂的主意。
“哼,眼瞅著年都要過完了,你妹妹當真是不想回來啊,誰家姑娘跟她似的,娘家都不要了,等著吧,若她這胎生的是男孩還好些,但凡生個賠錢貨,我就不信江家還會給她好臉色,到時候有她好果子吃的,呸!”
朱盼兒吃著寡淡無味的白菜湯。
凍得鼻子通紅。
“你還敢說?沒挨夠打?你那右腳到現在還瘸著呢,不疼了?我跟你說,你要是再去找喜樂,你就,你就!”
錢平安的右手,畢竟斷過,加上看得江湖郎中。
因此恢複的不好。
手指頭都伸不直。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慫,話都不敢說完。
“我就什麼?”朱盼兒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
“你就自己去,我反正是不去了,我可不想再挨打,我這右手一到刮風下雨,就疼的緊。”
錢平安搓揉著右手,痛感又來襲了。
夫妻倆,一個比一個慘。
大過年的,彆說肉了,就連糙米都吃不起了。
交罰銀和買糙米的錢,還是賤賣了兩畝地換來的。
不然錢平安就要修河堤去了。
被朱盼兒掛在嘴上的錢喜樂,在春種結束後。
發動了。
剛好一家人才吃完晚飯。
江大和駕著馬車去接早已找好的穩婆回來。
其他人也都忙的團團轉。
江同金半跪在床邊急的都要昏過去。
“男人出去,待在這裡不合規矩,婦人家生產,汙穢的很,小心沾染上,快出去吧。”
穩婆一來,就要趕走江同金。
被張金蘭攔著。
“就讓他待在這,我們家沒有這些破規矩。”
就連張金蘭生產的時候,她老伴都進來陪產了。
更何況她的孫子。
喜樂生娃,再不進來陪著點,哪裡配為人夫。
穩婆聽到張金蘭的話,都驚呆了。
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到男人也能進產房。
不過她拿錢辦事,也沒多囉嗦。
“行吧,那就讓開點,彆耽誤她生產。”
於是江同金被趕到一旁待著。
他踮著腳才能看到躺在床上的媳婦,擔心錢喜樂害怕,他還加油打氣“媳婦,你彆怕,我在這裡陪著你。”
“可以生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穩婆掀開被子,看了看情況,還伸出手探了探。
“不餓,我剛吃過晚飯。”陣痛來襲。
錢喜樂疼的皺起了眉頭。
她想到穩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