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成為整個堂口的掌舵人何其容易,不僅在民心上要獲得堂口的多數認可,還要完整的繼承師尊的衣缽,將堂內一本延續了千年的功法修煉到大成。”
“當時的我一捫心思修煉,在師尊說出功法之事時我確實心動了,但我並不想當這個堂主,因此在前麵不少考核的時候我都故意輸給莫虛無,甚至不惜去扮演惡人,毀壞自己的聲譽。”
“這種情況持續了快兩年多,有一天師尊突然就病重,身體狀況急轉直下。恰恰此時,考核也進入了最後的階段,那就是誰有能力拿到師尊傳承下來的功法。”
“那一夜我記得十分清楚,我是先被師尊叫去的,當時師尊他臉色煞白,奄奄一息,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即將步入靈全境後期,準備衝擊靈神境的強者。”
“他抓著我的手,死死的把那本功法壓在我的衣兜裡,話都還沒說完,屋頂上傳來一陣騷動,無數暗器傾斜而下,朝著我和我師尊蜂擁而至。”
“我趕忙護住師尊,但那暗器實在太多,加之襲擊十分突然。”
“唉……”
“等我反應過來時,師尊他已經沒了生氣,渾身血肉模糊。”
“下一刻,師娘她和莫虛無就衝了進來,看著倒在血泊裡的師尊以及滿身血汙的我,一瞬間,我就成了殺害師尊的凶手,成了營口堂百年不遇的叛徒,吃裡扒外的畜生。”
陳老漢說到這裡,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
僅僅一個時辰,從宗門內最為天資聰穎的弟子變成了謀殺師尊的叛徒,人上人變成了階下囚,換做誰,恐怕都難以接受吧。
“那今日為何隻有那老婆婆向你發難,總部的宗主為何沒有動手的意思?”
劉慶宇問道。
“自我逃到秦省以後,莫虛無有一段時間是在追殺我的。”
“這種情況持續了五年之久,我們在一次次的交戰之中也冷靜了下來。除了師母他喪夫之痛難以忘懷,當年參與那場動蕩的絕大多數堂口的元老,不是退居幕後了,就是早已升天。”
“時間衝淡了一切,唯獨沒有衝淡師母心中的傷疤。”
陳老漢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所以您師尊當年給您的那本功法,您有沒有修煉啊!”
墨瓊瓊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老漢。
“師尊用以性命托付於我的東西,我勢必此生修行。”
陳老漢嚴肅的拍了拍胸脯道。
“所以,隻要找到那個刺客,當年發生的一切都將真相大白不是嗎?”
葉雲舟問道。
“談何容易啊……”
陳老漢歎了口氣,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窗戶外飛速閃過的風景,有些癡呆道“七十年了,滄海桑田。”
“就算找到了還有何用?”
“對方說不定早就入土了……”
陳老漢喃喃道。
“難道這仇就不報了?換做是俺,就算他死了,俺也要把他墳扒了,揚了他的骨灰。”
熊乃文揮了揮拳頭,惡狠狠道。
“所以莫虛無這些年一直在尋找。”
“自我走後,師母退居幕後,堂主之位莫虛無順理成章的當了下來。這七十年來他就沒有間斷過尋找凶手,但七十多年了,事到如今他還能有幾分意誌,恐怕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陳老漢思索一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