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去做的。”
王沛博懶洋洋的開口:“如果把他理解成程序,那我給他設定的任務就是無法反抗的程序底層邏輯,是他存在之前的必要條件。”
“隻要他還想維持自己的個體存在,就必須先完成我製定的任務,這是無法違抗的必要條件之一。”
“退一萬步說,哪怕是他自己不想維持自己的個體存在,非要反抗這兩個任務...我還可以重啟這個節點,他不具備重啟的能力,他隻能存在於我必定會去往的節點裡。”
王沛博掏了掏耳朵,想到了一個合適的詞語:“嗯,大概就是,一個相對自由的工具人。”
“那他也挺牛馬的。”
蘇易笑了笑,輕聲道:“那這麼說來,你給我的下一步建議是不是離開這裡?”
“離開哪兒?”
“地球。”
蘇易看著王沛博,這樣做才能符合分身存在的意義。
如果蘇易不離開,王沛博犯不著給分身多設定一個任務。
“早著呢。”
王沛博淡淡道:“你以為你想離開就能離開?你能在真空裡活著嗎?你能尋找到地球之外合適的機製承載點嗎?你能現在就吸引機製的絕大部分注意力嗎?”
“這可不是造個火箭衛星飛上天那麼簡單的事情,你得滿足這些要求。”
王沛博:“蘇易,現在都還不是機製真正啟動的節點,一切仍在準備之中,你要做的事情隻有一點。”
“變強!不眠不休無止境的變得更強!”
“是我個體的變強,還是勢力層麵的變強?”
“都有。”
王沛博指了指窗外:“但不包括你在乎的那些普通人,除非你打算帶他們一起離開。”
“我知道了。”
蘇易點頭,他看著窗外,問道:“那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你的分身會攔著我嗎?”
“不會了,他要去做彆的事情了。”
王沛博搖頭:“我已經出現,他的施壓任務已經告一段落了,可惜他沒有讓你變得多麼狼狽。”
王沛博似乎有些失望,撇著嘴:“我以為我回來後,能看到你淒涼到隻剩下一個避難所,手底下的能人異士都死光了呢。”
“我也不弱的。”
蘇易笑了笑:“對了,新昌的瘟疫是陳言爍搞的鬼吧?你的分身安排的?”
“我沒聽說過這件事情,應該是新的變數吧?”
王沛博懶洋洋的道:“在這次重啟裡,隻要是我不知道的事情,隻要是你經曆的危險;都是分身搞的,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做事兒,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新變數。”
看得出來,王沛博很喜歡“變數”。
在無數次的失敗裡,既定不變的程序一定會迎來新的失敗。
那麼新的變數,就是走向成功的全新可能性。
王沛博淡淡道:“你為什麼不去問問陳言爍呢,如果是他做的話,你有很多辦法撬開他的嘴。”
“已經不用了,我知道答案了。”
蘇易搖頭,陳言爍掌握著數十萬之多的天賦與技能,想搞出一個新昌瘟疫事件簡直太過容易。
如果不是他著急忙慌的想要斬首,還會給蘇易帶來更多的麻煩。
“你的分身手段太狠辣,在他做事的這幾個月裡,陳言爍的地盤應該死了不少人。”
蘇易歎了口氣:“可惜了,不能殺了陳言爍,他這一次是惡人啊。”
以王沛博的布局,陳言爍這個人或許還要留下來,至少他還在分身的管控中,能為後麵的布局儘一些力。
“第二個錯誤。”
王沛博上下打量著蘇易,突然開口提醒:“過於善良,你可以頑固的去堅持保護你想保護的一切,但也要明白有時候的犧牲是必要的。”
“比起大局的全麵性和整個族群的存活,在災難中的死傷是在所難免的,他們不死在陳言爍的手裡,也會因為其餘的事情而死。”
“你救不了每一個人,隻會因為這份不必要的壓力讓自己更加疲憊和絕望。”
王沛博的語氣很嚴肅,蘇易沒有太大的感觸,他不會因為一句話就改變自己的性格,蘇易隻是頗為好奇:“咦,照你的說法,未來的我已經很冷酷了?開始視人民為草芥了?”
未來的我,三觀都變了?
“我一直在努力這麼做,但還沒成功讓你學會真正的冷酷。”
王沛博聳了聳肩膀:“你自身就是最穩定不可變的因素,總在追求最小傷亡,為了所謂的信仰。”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蘇易笑了笑,已經重新起身:“那麼,你需要什麼職位嗎?我可以給你安排,或者你對目前的局勢,可能存在的一些新變數情報,有需要了解的地方嗎?”
“不用。”
王沛博知道蘇易想說什麼,他低頭看著漫畫書,搖了搖頭:“你做你的事,我現在最多隻是一個旁觀者。”
還沒到他出場的時候,王沛博不想乾涉蘇易現在的行為。
或許在之前的無數次論證中,已經得出此刻是不需要被過多改變的時間結論。
“嗯。”
蘇易點了點頭,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王沛博,但在短暫的交流中,蘇易已經漸漸熟悉了他的存在。
甚至這份熟悉十分的奇怪,比對任何人的第一次交流更有信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