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後,該賞的美景都賞完了,無儘山脈各種各樣的妖怪也都見過,沒什麼新鮮感了。
燭音就和小妖怪道彆。
小妖怪已經煉化了她給的妖丹,現在已經能算得上半個大妖怪了。
隻是脾氣還是軟乎乎的,抹著眼淚,給燭音準備一大包袱各種好吃的。
離開無儘山脈,燭音就去了這個世界的最北端。
修真界的最北端,是荒無人煙的冰原。
這裡不分四季,常年呼嘯著暴風雪,寸草不生,氣候惡劣到極致。
莫說凡人在此無法存活,便是尋常修士,也受不住此地嚴寒。
這裡唯一存活的生靈,是一種叫做雪妖的種族。
除此之外,就隻剩下苦修的修士。
他們多數因自身境界陷入瓶頸多年,選擇離開親友,放棄凡世的身份地位,來此無人之地清修。
此地等閒幾十年不見外人,大家都是熟麵孔。燭音一來,便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然後,她就接到了不下十封邀戰。
徒弟們再聯係她的時候,她正在和一個白胡子老頭一起喝酒。
這幾年,她接連打敗所有挑戰者,在冰原之上闖下了赫赫凶名。
此刻見她神色柔和,連周身煞氣都全部收斂,老頭嘖嘖稱奇。
“是我的徒弟。”燭音瞧見他的目光,主動解釋,“有一個,正巧就在你們鼎天劍宗修煉。”
這老頭正是鼎天劍宗某個活了幾千年的老祖,當然他早已經不問世事,除非是鼎天劍宗覆滅的危機這等大事,他是不會出現的。在外人眼中,這位前輩亦是早已作古。
老祖驚訝,但也對燭音並不親自教養徒弟表示很理解:似他們這個境界的人,早已不知活了多少年,除了破境飛升,萬事眼中如浮雲。
如他自己,也有不少後代,年紀小一些的幾代小輩,見都不曾見過他。
燭音見他誤會,也沒有解釋,站起身來:“我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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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雲烈傳訊,他已成功步入化神期,被為魔尊所倚重,頂替了曾經公儀翡的位置,成為了魔域一人之下的護法。
當然,以燭音對魔域的了解,“魔尊的護法”這個稱呼並無什麼實際作用,便是“魔尊”這個身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的魔尊之所以是魔尊,不過是因為魔域暫時沒有魔修有完全把握能打敗他。
等到哪一天,有人能打敗他,就能踩著他的屍體成為新一任魔尊。
冰原不論是離魔域,還是東洲,都極為遙遠,不過燭音素來都是直接空間穿梭,不走尋常路。
她回到東洲,兩個徒弟已經早早在等她。
淺淺算一下時間,燭音和兩個徒弟,已經十來年沒見麵了。
兩人樣貌變化都不大,隻是已經徹底長開,變成成年人的樣子。
和燭音預料中的一樣的如玉如琢,站在一起,十分賞心悅目。
兩個徒弟也在仔細地看著她。
許久之後,雲溪歎了口氣。
“小時候,我覺得師父無所不能,自覺和師父相比,我如那燭火,師父如皓月。”
“如今我也算修煉有成,觀前輩,卻是覺得自己連燭火都不如了。”
若再將師尊比作皓月之輝,她怕隻是這天地之間渺渺一微塵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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