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長老頷首:“我知道,道宗也得到了消息。此刻,你那位師兄,應該也已經收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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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已經一年未見的師兄妹再次相聚。
難得的相見,兩人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兩人都笑不出來。
雲溪冷靜地開口:“我不相信這個消息。”
雲烈點頭:“我也不信。”
他想,師父那麼厲害的人,從很小的時候,就是立在他和師妹身前的高山。
她怎麼會倒呢?
怎麼會……死呢?
當日,兄妹兩個乘坐雲舟,從南都到東洲,花了一個多月。
燭音抱著貓帶著鬼仆自費,沒有雲舟那樣的高階法器,路途一共走了近四個月。
而如今,高階修士帶著兩個孩子禦劍飛行,從東洲抵達南都城,隻用了三日。
他們沒有隱瞞行跡,一進入南都,就有一道劍光從遠處遁來。
劍光落地,是兩兄妹熟悉的青年。
“公儀先生!”雲溪同他學劍,和他的關係也比雲烈更親近些,“我師父……”
青年語氣平靜:“去看看吧。”
倒是龍長老和另一位道宗長老看到他,都喊了一聲“公儀城主。”
城主?
兄妹倆訝然,相識數年,他們從不知道公儀先生竟然是傳說中的南都城城主。
不過眼下他們心中裝著更重要的事,也無暇顧及這些小事了。
他們見到了陌生的家。
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家,住了十幾年的兩座大宅院,已經隻剩下滿目焦黑的痕跡。
下手的魔修極為囂張,時間已經過去近一年,焦土之上依舊殘留著極為濃鬱的魔氣。
魔氣籠罩,此地已經過去一年,依舊寸草不生。
而周圍鄰居似乎並未受到影響。但即便如此,這一年來,懷安巷的百姓們,但凡有點能力和辦法的,都陸陸續續搬走了。
原本熱鬨的街巷空了一半,冷冷清清。
雲烈和雲溪怔怔看著,好一會兒才問:“那,我師父呢?”
“我們發現的時候,此處已經是這副模樣。這魔火十分詭異,其中的人……”
公儀城主皺眉:“空氣裡隻餘下殘存的靈力,確實有修士肉身被燒毀在了此地。”
他其實心中也有懷疑。
他和燭音亦是相識數年。
他不曾真正逼過燭音出手,但種種跡象表明,對方並不如麵上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可動手之人……也不是尋常魔修。
南都城有法陣,他神識同樣覆蓋整座城池。
也就是說,動手之人,能瞞過陣法,瞞過他的感應,在南都城內設下結界,堂而皇之地殺人滅口,並不留痕跡地離去。
直到結界消失,一切才出現於大眾麵前。
若是動手之人能做到這些,那麼誰敢保證,有把握從對方手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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