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我深吸一口氣,坐在了蘇小柔的旁邊。
“叭叭!”
我還想掐著嗓子裝一下神秘,可惜旁邊的瑤瑤一下就給我暴露了。
我無奈一笑,伸手把女兒抱在懷裡。
如果歡歡也是我的親生女兒,那我現在已經有了兩女一兒。
而在三個孩子當中,我最喜歡的是小瑤瑤,可能因為她是蘇小柔為我生的女兒。
“回來就好,飯快做好了,我要哥哥喂我。”
通常植物人是以鼻飼等方式喂食,但蘇小柔是半植物人,不僅留有意識甚至還有味覺,肯定想嘗味道,所以我們特地向醫院請教過口腔喂食的細節與方法。
以前蘇小柔不會這樣撒嬌,問題是她現在隻能讓人喂。
並且隻有徐淩喂她,她才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殘疾,為添麻煩感到內疚、難過,乃至尷尬。
與其相反,若是徐淩喂她,反倒能讓她在黑暗中感到一股幸福。
“小柔,我失蹤半個月了,好不容易回來,你怎麼一點也不激動?”
“還有,我都沒在碼頭看到你,還以為你肯定會第一個過來見我。”
我鬆開了女兒,攔腰摟住蘇小柔,嗅著她身上熟悉的清香。
還是一樣好聞,看起來護工照顧的很好。
“我也跑到碼頭見你,有木的爸媽看到我不好吧?”
文字終究是文字,不能充分表達一個人的情緒。
我分不清蘇小柔這段話是在打趣,還是稱述解釋,亦或者埋怨我的三心二意。
至於激動,如今的她,就連流淚也沒辦法做到。
如果可以,她何嘗不想撲進徐淩的懷裡,放肆的大哭一場,以解半月以來的擔憂與思念。
現在蘇小柔這副模樣,沒了徐淩一天都感覺快要活不下去,感覺隻要睡醒就對一切都感到無助與彷徨。
動不了,看不到,想做什麼都做不了,緩慢流逝的時間像是酷刑般折磨著她。
“小柔......”
我沉默了,握著她的小手,好讓她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片刻後,護工小姐姐端著飯菜,以及適合蘇小柔的流食過來了。
米粥、肉湯,哪怕通過口腔進食,她也隻能吃這些流食。
護工似乎看出我們的情意彌漫,不想打擾我們就先一步離開了。
我一邊喂著女兒,一邊喂著老婆,像是在體貼照顧另一個大女兒。
然而喝了幾口稀粥後,蘇小柔突然打字,詢問她能不能也試試飯菜的味道,總是這些食物實在太淡了。
我糾結了一下,擔心讓蘇小柔噎住,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實在不行喂水強行吞下去。
蘇小柔靜候稍許,以為會等到研磨成渣的菜肴,結果卻是他以舌頭撬開了自己的嘴巴,嚼碎食物送進她的嘴裡。
愛人的味道,久違的菜肴,全部通過味覺一股腦衝進身心,好似要衝破這段時間埋在腦海的陰霾。
蘇小柔臉紅了,手指也好像更靈活了一些,安靜感受著來自徐淩的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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