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不知該怎麼做。
確實，蘇小柔隻是動不了，心思還是很活躍。
從我把秦有木與兒子帶過來時，她就能猜到大概了，尤其秦有木總是小心翼翼好似虧欠的態度。
“......小柔，你放心，隻要你不答應，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
“有木都已經過來了，你還說這個。”
“額......”
“你去吧，我沒事。”
“不行，我還是得陪著你，不然半夜你有事怎麼辦？”
植物人看不到表情，我有些忐忑，分不清蘇小柔是故作逞強，還是真意成全。
亦或者，她隻是在故意擠兌我也說不定。
“你帶著手機就好啦，我有事可以給你發消息。”
“但是......”
“去啦去啦！”
“小柔，你為什麼突然要我去有木那邊？”
蘇小柔打字用上了感歎號，看來她是真想讓我過去。
蘇小柔停頓少許，才打字到：“我現在這樣，跟死人差不了多少，隻是還有意識。”
“哥哥，一直以來我都在添麻煩，現在就算你不管我了，我也不會有怨言。”
“你與有木姐姐真心相愛，現在的我隻是累贅，有時候我在想，要是當初被綁架沒有回來就好了，這樣你們現在肯定會很幸福。”
“哥哥，我寧願做你記憶裡美好的妹妹，也不要做一個陡增煩惱的妻子。”
蘇小柔寫了很長一堆，也讓我陷進很長的沉默當中。
此刻我才明白，蘇小柔不是故作逞強，也不是真意成全。
而是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壓力太大，寧願讓我去找其他女人。
這不是秦有木的緣故，成為植物人後，蘇小柔就已經每天都有這種負擔。
“丫頭，你太傻了。”
我的聲音低沉，摟緊了懷裡的女孩。
做出這樣的決定，蘇小柔不難過嗎？她比誰都難過。
可是身體已經這樣了，正如她所說，寧願隻做一個妹妹，也不要做一個總添麻煩的妻子。
“小柔，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你。”
“有木姐姐怎麼辦？”
“她......”
“去吧。”
“......”
“去吧！”
我想要無視，乃至直接睡覺，然而蘇小柔一直在滴答滴答的敲字讓我過去。
“去去去去去......”
蘇小柔動彈不了，不停敲字是她表達情緒的唯一方式。
我苦笑不已，無奈道：“那我過去了，你可彆哭啊。”
“隻是睡覺不在身邊，我才不會哭。”
蘇小柔頓了一下，又打出一個‘哼’字，似乎在表達不理她的不滿。
“好吧，那我過去看看。”
我一歎，最終還是起身出了門。
片刻後，秦有木就快要睡著，突然發覺背後多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你怎麼又過來了？”
“這不是過來陪你嗎？”
我有點累了，抱著她就要睡覺。
“怎麼想的你？昨晚才在我這裡過夜，誠心要讓小柔多想嗎？”
秦有木有點氣惱，翻身踹了我一腳。
我差點被踹下床，無奈解釋道：“小柔讓我過來的啊，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