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喬驚得魂飛魄散。
要知道宮裡水深,真出點什麼事,自己就是悄無聲息死在這裡,怕是也無人知曉。
思及至此,她像溺水似的拚命掙紮。
就聽一把清冷的聲音淡然道。
“你什麼時候學會聽牆角了?”
沈南喬一怔,隨即小心翼翼回頭,就見那人精致漂亮的側顏,她重重歎了口氣。
劫後餘生的如釋重負讓她說話也有些口沒遮攔。
“不就是成親那晚學會的嗎?”
寧肅一怔,想起大婚當晚,他確實帶著沈南喬去聽了寧子昱夫婦鬨洞房的壁角。
心底不免嗤笑,小丫頭還學會拿話刺他了。
“你不去前頭找我,在這兒磨蹭什麼?”
提到這個,沈南喬登時回過神,她急忙扯住寧肅的袖子,小心翼翼朝著夾道那邊指過去。
“你瞧,那個是不是司禮監隨堂?”
寧肅看也不看,屏息凝神地盯著沈南喬的臉,她有些詫異,於是抬起腦袋看著他。
“瞧我乾嘛?我臉上又沒有人。”
“這麼遠的光景,你能一眼認出他,平時沒少觀察吧?”
沈南喬愈發莫名其妙。
“你身邊的人,我自然會多看幾眼啊。”
寧肅語氣平淡反問。
“我身邊的人,你為什麼一定要多看幾眼?”
沈南喬覺得兩人簡直沒法子溝通了。
“當然是提防他們會不會對你背後捅刀子啊,再說我夫君的親隨,總要混個臉熟吧,否則日後人家跟我打招呼,難道我就站著發呆嗎?”
這話裡的不知道哪一句取悅了寧肅,他緩下神色,沒再反問。
沈南喬湊過去,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我覺得隨堂和那個宮女不對勁。”
寧肅挑眉。
“怎麼個不對勁,你還管人家結對食?”
沈南喬一怔,隨即猛搖頭。
“不像,他倆剛剛交換了什麼東西,我明明瞧著有一包像是藥粉。”她有點擔心,“會不會是給宮裡哪個主子下毒,最後栽贓到你頭上呢?”
寧肅沒吭聲,沈南喬等了半晌沒聽見回應,愈發著急。
“你倒是說話啊,這種查出來不是鬨著玩的。若是連坐,你是他頂頭上司,怕是要吃瓜落的。”
寧肅含糊地攬住她肩膀往反方向帶。
“應該不會的,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