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想著心事,便回了韻苑,可她剛一進院,便看見青荷站在廊簷下,見她一出現,便迎了過來。
“阿花,誰讓你去打飯了,你是怕我不照顧你嗎?”青荷壓低聲音,有些惱道。
“沒有,我的傷不嚴重,自己打飯還是沒問題的。”
“你就是怕麻煩我,你說說你跟我客氣什麼。好了,大公子在等著你,你快進去吧!”青荷也不敢多指責她。
“這個時候他找我乾嘛?”蘇傾傾不解道。
“我怎麼知道,你進去不就知道了,大公子到現在還沒用飯。”
蘇傾傾沒有再問,端著飯菜便進了主屋。
待進了餐室,便看見裴景之正坐在餐桌前,看那俊臉微沉的模樣,好像在不高興。
“大公子,你在找奴婢?”
裴景之看著那張謹慎又強裝鎮定的小臉,眸光微沉了一下。
“你去哪兒了?”
“奴婢去了廚房打飯。”
“你打飯?”裴景之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她手上的飯盆:“端過來本公子瞧瞧。”
蘇傾傾緩步走到他近前,抬手將飯盆端到他眼前。
裴景之坐直身子看向盆裡的菜,與其說是菜,還不如說是菜湯:“這是廚房做的?”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黑饃饃。
“不然呢?”蘇傾傾暗翻了一個白眼給他。
“你在府裡都是吃的這個?”裴景之語氣微冷的問道。
“嗯!”
“你不是大丫鬟嗎,而且還是本公子的通房丫鬟,誰給他們的膽子讓你吃這些?”
“奴婢哪兒知道?”
“你之前說的被欺負,是不是也包括這些?”
“也算吧!”
蘇傾傾一直認為是原主的懦弱才讓那些管事與丫鬟覺得她可欺,所以,就是有人覺得不對,也不會替她說話。
裴景之帶有戾氣的目光看了一眼那飯盆:“本公子竟還不知裴府落魄的要給下人吃這些湯湯水水和黑饃饃。青荷,去把管家叫來。”
“是。”青荷神色微慌的跑去叫人。
“阿花,這樣的飯菜有多久了?”裴景之拿過她手裡的盆問道。
蘇傾傾想了想,沒有想起來,她隻知道自己來半年了都是吃的這些飯菜。
“具體時間奴婢忘了,反正這半年都是這樣的飯。”
“這麼說全府的下人吃了半年的菜湯和黑饃饃?”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蘇傾傾沒有明說,反正他也是要查,自己說了好像告狀似的,回頭府裡管事的沒事了,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這時,青荷推門走了進來,後麵跟著裴府的裴管家,看年紀有五十歲的模樣。
“老奴見過大公子,不知您找老奴來有何吩咐?”裴管家躬身道。
“裴管家,裴府是不是快要家道破落了?”裴景之語氣無波道。
裴管家先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主子:“大公子,何出此言?”
“看看這菜和黑饃饃,咱們府上都吃上菜湯了,難道不是家道中落的現象嗎?”
裴管家聞言,心頭一驚,匆匆瞥了一眼那菜盆,神色緊張道:“大公子,老奴最近沒有去過廚房,也不知道廚房那邊怎會做出這樣的飯菜。”
“這麼說不是裴府缺銀子了?”裴景之眼中的冷意又深了一層。
“自然不是。大公子,想來定是哪個廚娘偷懶沒有好好做事,回頭老奴定加嚴懲他們。”
“裴管家,聽你這麼說,好像你還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有多久了?那就把管事王媽媽傳來,這後廚之事向來都是她管理。
本公子記得,這王媽媽好像是你屋裡的,怎麼,她沒跟你提過後廚的事?”裴景之眸光冷冷的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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