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的話讓蕭寒宴想起剛才大殿裡他為了幫母妃脫罪,為六公主作證的事情,心裡也有些不大自在。
見狀,也沒心思在這些小事上過多糾纏,拉了宋暖便上了回府的馬車。
宋白素想要跟著一起上去,卻被蕭寒宴冷冷吩咐“你坐到後麵那輛馬車上去。”
宋白素動作一僵,馬車已經撇下她動起來了。她後退了兩步,臉色難看的看著走遠的馬車,恨恨的獨自上了後麵那輛。
馬車上,宋暖也沒在意蕭寒宴忽然支走宋白素的事情,閉上眼睛假寐,根本不想理會蕭寒宴。
可是蕭寒宴沉默良久,卻開口說道“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
宋暖詫異睜眼,看了一眼蕭寒宴。
“可是若我不為六公主作證,母妃定然會受父皇責罰,百善孝為先,母妃多年來在後宮掙紮不易,你身為兒媳,自該多孝順體諒母妃。”
蕭寒宴的話讓宋暖忍不住諷刺的笑了笑,終於忍不住反唇相譏
“在你眼裡,隻有六公主與你母妃是一家人,她的功勞可以抵消母妃的過失,若換成是我的功勞,卻會吝嗇於此?”
宋暖的話讓蕭寒宴啞口無言,因為她這番話,確實說在了蕭寒宴的心坎上。
“說到底,你從未信我,也從來都不曾真正懂我。”
宋暖失望的收回看向蕭寒宴的視線,重新閉上眼睛。
馬車沉默的回到了王府,宋暖強撐著走下馬車,可是身上的杖刑和膝蓋上的傷,雙重打擊之下,叫她渾身冷汗津津。
才走了沒幾步,宋暖眼前一黑,就重重摔向了身後的地上。
可她的身體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裡。
宋白素剛走下馬車,就看到這讓她目眥欲裂的一幕——
蕭寒宴將宋暖打橫抱起,臉色難得帶上了焦心和緊張,頭也不回的將人抱進了府裡。
宋暖,你為什麼不去死?宋白素的指甲一下子陷進了手心裡,她卻渾然不覺疼痛。
宋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她習以為常的去找張嬤嬤,以往都是她陪伴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可沒想到一抬眼就對上了蕭寒宴的臉。
“王爺?”
宋暖大感意外,沒想到蕭寒宴竟然會一直留在這裡,她有些驚訝的動了一下身子。
這微小的動靜,瞬間驚醒了淺眠的蕭寒宴,他的雙眼銳利的睜開,但下一刻,就恢複了平靜。
“王妃醒了,把藥拿來。”
蕭寒宴看著宋暖清醒過來,一雙漂亮的眼睛因為驚嚇瞪得圓圓的,黑葡萄似的,還帶著剛睡醒的霧氣,整個人難得換上了幾分柔軟的氣息。
他的語氣也不自覺的溫柔了一下。
張嬤嬤擦了擦眼淚,看著蕭寒宴轉變的態度,暗暗為自家小姐開心。
她把早就準備好的湯藥端了過去“王爺,請讓一讓,老奴為姑娘服藥。”
蕭寒宴聽著這稱呼,皺了皺眉頭,想也不想糾正過來。
“張嬤嬤既然已經來了我燕王府,自然該照著燕王府的規矩,叫王妃或者夫人,都已經為人婦三年,還口口聲聲姑娘的叫著,太沒規矩了。”
“是,老奴知罪,老奴這就給姑,給王妃喂藥。”
張嬤嬤從善如流的改了口,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可她也知道,王爺願意承認王妃的身份,是好事,張嬤嬤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蕭寒宴的臉色好看一些,伸手接過了那碗藥,轉身輕輕舀了一勺,送到了宋暖嘴邊。
“本王親自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