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嚴章和蘇夭,蘇家一大家子都跑出去找甜瓜了。
“夭夭,你……”嚴章眼神兒躲閃著,欲言又止。
“對,我如今的空間已不需要介質了。”從她拿出那個小藥丸兒開始,嚴章的目光便有一會兒沒一會兒的瞟向她。她當然知道他想問什麼,反正以後對他來說也不會是秘密,索性直接說了。
“對了師兄,師父呢?”
今晨初醒時,她觀察過灶房的時蔬和房屋周圍的植被情況,已然又是一個新的春天了。
“你和師父之前去哪了?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在哪呢?”見嚴章不說話,隻低垂著頭呆呆站在一旁,蘇夭心裡一慌,不自覺上前兩步急切問道。
“你說話啊!”
“師妹,師父他,他……”話音未落,嚴章猛地轉過身去,抬頭望天,倔強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師,師兄,師父他,他不會……”她之前也猜到他們肯定出意外了,但驟然間確定這個消息,她隻覺大腦一片空白,心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席卷全身,如同她當初以身養蠱般讓人難以忍受。
師兄妹倆背對著默默抹眼淚,誰也不再開口。
半刻鐘後,嚴章迅速從悲傷情緒中抽離出來,因為,他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夭夭,你是怎麼醒過來的?”
說話的間隙,他手腳並用地在乾坤袋裡東掏西摸,忽然間他眼睛一亮,激動的喊道:
“找到了!”不過激動的神情沒維持多久,臉上瞬間愁雲密布。
“這是什麼?”蘇夭被他這一打岔,情緒也散的差不多了,注意力成功被他手中的盒子吸引。
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株草,青翠欲滴,看起來像是剛從土裡挖出來。
“這就是我和師父出去的目的。”從一旁拿過兩把椅子,示意蘇夭坐下後才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去年年初,師父在為北越的一次祈福中發現你未來一年會有一次生死劫,而且很大可能會香消玉殞。”
頓了一下,對著蘇夭勉強一笑,繼續道,“師父開始以為是巧合,於是專門重新卜了一卦,而卦象顯示亦是如此。不過,卦象還顯示會有一線生機。但師父也不知道這一線生機為何。”
“然後呢?”見他又不說了,蘇夭雙眉緊皺,呼吸不自覺急促了些,追問道。
“接著師父便一直閉門推演,他想知道那一線生機到底是什麼。最後,他隻推演出一個大概的方位。而在那個方位上,我們遇上了光明淵。”
“光明淵?”
上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蘇夭十歲那年。
……
那年,她和靈始剛從東楚地界出來,還沒進入西月地界,在兩國交界的無人地帶便聽聞有精怪害人。
靈始帶蘇夭出去本就是為了曆練她,給她長見識,加上他素來樂於助人,於是便帶著蘇夭在一位村民家住了下來。
村裡莫名失蹤了很多人,主要是青壯年,這導致村裡人人自危,家家日落西山便緊閉門戶。
是夜,蘇夭瞌睡上頭,正睡得香,突然被一陣驚叫聲吵醒。
“嗚嗚嗚咦咦咦咦呀呀呀,哦吼吼吼吼,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落腳的這戶人家隻有一個老爺爺,屋子不大,隻有兩間,靈始和老爺爺住一間,蘇夭在另一間。
屋內沒有點燈,窗外的樹葉簌簌作響,投影在窗戶上的影子看起來像是什麼形狀可怖的妖怪,再配上這奇怪又驚悚的聲音,年僅十歲的蘇夭被嚇得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咿呀呀呀哦吼吼,哇!”一股怪力咻的一下掀開蘇夭用來保護自己的被子,她被嚇得眼睛緊緊閉著,嘴裡滋哇亂叫。
刹那間,方才還怪叫連連的“怪物”停止了聲音,好奇的湊近了些,認真打量著眼前這個能和自己發出相似聲音的小不點兒。
蘇夭緊張的冷汗直冒,她甚至能感受到隨呼吸噴灑在她耳邊的熱氣,隨著沉重呼吸聲而來的是一股奇特的清香。
不得不說,還挺好聞的。
她剛想再仔細聞一聞,轉眼便沒了意識。
再次睜眼,她已經回了靈始懷裡。
而抱著她的靈始,正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一個……額……一隻小白狼。
“吼吼,咦咦呀呀呀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