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包袱,一個包袱裝著銀兩,另一個包袱就比較繁雜,有文書紙張也有玉佩首飾。
魚閏惜感到詫異,她在這吃穿不愁,實在無藏私房錢的必要。
倘若真有為自身謀求一份安心的打算,也不應該放包袱裡,且還有文書輿圖那些,像是特意備的。
此番舉措太過奇怪,更像是為了隨時出走做的準備。
魚閏惜將裝著銀兩的包袱打包好放回了櫃子,拿著另一個包袱來到長木書桌上仔細翻看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拿起包袱裡的圓形玉佩研究,一個玉佩瞧不出什麼,隻是感到有些熟悉。
魚閏惜又翻看了包袱裡的文書紙張,當看到文書上寫的內容時,她不禁詫異。
倪聽風,是個商人。
難道這包袱不是她的?
魚閏惜又打開了紙張瞧了瞧,是張輿圖,圖上會州和蘇州兩處做了標記,那標記正是她常用的特殊符號。
輿圖背麵還刻意用漢字標注了路線,寫的很詳細。
她確定包袱是她的,因為在這除了她,沒有人會用漢字。
可文書上寫的信息卻不是她的,魚閏惜茫然,愈發覺得奇怪。
莫非文書上寫的信息有誤?亦或者是她偽造的信息?
魚閏惜忽然想起“聽風”這個名字,剛到這裡時聽沈執提過。
沒事備這些東西,不會真是為了出走做的準備吧?
魚閏惜腦子都要想炸了,她不由開始胡思亂想。
殷歌同她說過自己以前跟沈執感情很深厚,不應該有這種舉措才對。
魚閏惜心頭對沈執的懷疑越來越強烈,她總覺得他有事瞞著她。
她是相信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魚閏惜將包袱收拾好後,尋了殷歌前來問話。
“失憶前的我,跟現在的我,有何不同?”
殷歌剛要開口,魚閏惜趕忙補充道“要認真回答,不得敷衍。”
殷歌思量了會,答道“夫人的性子跟失憶前相差不大,現在的您,言行更隨性一些。”
“真無區彆?”
“是的,奴婢沒有必要騙夫人,隻是奴婢有些好奇,夫人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魚閏惜故作淡定的解釋“沒彆的,我也是一時興起隨便問問而已,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是。”
殷歌走後,魚閏惜坐回了桌前,她陷入沉思。
失憶前的她,為什麼要備那些東西?這其中到底是何原因?難道先前的她不喜歡沈執?亦或是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魚閏惜百思不得其解,她有種想要直接去問沈執的衝動。
可想到自己去問,不一定能問出什麼,相反還可能讓她失去這次能自主選擇離開的機會。
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魚閏惜一整日都沉浸在困惑迷茫當中。
臨近傍晚,魚閏惜依舊煩悶不堪,內心仿佛被一團烏雲籠罩,她坐在窗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綠植愣神。
屋外風很大,吹得窗門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魚閏惜飄遠的思緒被拉回,她起身抱著琵琶出了房門。
遙遠的天際,朵朵飄渺白雲被夕陽餘暉染紅,如同火焰一般,絢爛奪目。
沈執今日難得早點回府,習慣使然,他來到書房欲尋魚閏惜,發現書房沒有人。
沈執未在書房多作停留,轉身便去了臥房。
臥房室內空蕩,依舊不見魚閏惜身影,他隻得詢問院中下人,得知魚閏惜去了外院,他便踱步朝外院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