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思看向她,她輕笑一聲道“當年臨川之戰,九思應該還記得。”
“從某種程度來講,雲嶺關之戰,和臨川之戰,十分相似。”
“最大區彆在於,臨川之戰我的父兄沒有一人活著回來,而雲嶺關之戰,九思活著回來了。”
“當年狗屎珠害得我失了腹中的孩子,不能再生養,怕我父兄活著回來為我出頭。”
“這種為了一已私利,而無視邊關將士性命的人,不配坐享高位,也不配活著。”
容九思當然知道臨川之戰,那一戰爆發在南麵,極其慘烈。
那時的太後還是皇後,元明帝還是太子。
陳王妃的父兄全部戰死在戰場之上,事後,他們還因為戰事失利而被追責。
若不是陳王拚死護著,容九思幫著求情,陳王妃都會被波及,她的父兄還會被人拉出來鞭屍。
陳王妃看著他說“若說恨,我不比你少。”
“那一次,多虧了你,這個恩情我和你王叔都記著。”
“這些年來我們不太敢跟你走得太近,便是怕被人忌憚,給你添麻煩。”
“姝兒無辜,我們自然都要護著她,但是這種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周全。”
容九思看向她,她微微一笑“我們現在隻要知道姝兒沒事就行,不就是多拖一點時間嘛!”
陳王妃輕笑了一聲“實在不行,我來拖!”
沐雲姝聽到他們的話愣在那裡。
她是真不知道陳王妃的身上還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太後和元明帝也太不是人了!
她想拿起棍子寫字,卻突然覺得頭暈眼花,整個人又進入一種十分飄乎的狀態。
這感覺有些熟悉。
正在此時,院門口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還請王爺行個方便讓一下,奴才今日是奉皇命而來。”
陳王靠在椅子上抖了抖了的臭腳丫子,朱公公沒控製住,往後退了三步。
陳王打著嗬欠道“本王是在這裡守著不讓狗進去,公公又不是狗,你要進,本王又不會攔。”
朱公公“……”
他覺得自己被內涵了。
但是他知道陳王有多纏,就算陳王直接罵他,他也不敢發作。
他隻得擠出了一抹微笑道“王爺真會開玩笑。”
他充分吸取烏延輝的經驗,扯著嗓子道“皇上有旨,定王容九思接旨!”
他的聲音又尖又細,十分有穿透力,也十分難聽。
容九思他們可以質疑烏延輝手裡的聖旨是假的,卻不能質疑朱公公。
拿著聖旨的朱公公從某種程度來講,代表的是元明帝。
容九思在屋子裡沒有出來。
陳王站起來指著一個禁衛軍道“你,幫本王把鞋拿過來!”
禁衛軍捏著鼻子把陳王的鞋子拿了過來,那味熏得朱公公差點沒吐。
朱公公的臉色極差,趕緊往院子裡走。
他一進院子,第一營的人就把院子裡的門重重關上。
朱公公的麵色大變,他扭頭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沒有人回答,朱公公有點怕了,臉瞬間慘白。
因為如果容九思真的被逼得造反的話,那麼他很可能會被第一個殺來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