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舉起酒杯,揚起脖子將杯中烈酒一飲而儘。雲楚歌等人也跟著一人一杯烈酒下肚,一陣暖意從肚中漫向四肢。
雲甲楠帶著除了林楓琦之外的留在遼城的人將雲楚歌等人送到馬棚裡。馬棚裡擠滿了雪原馬,夥計剛剛給它們喂完食,個個驃肥體壯精力充沛。
雲苦寂拉住一匹雪原馬的韁繩,忽然感覺頭有些暈,自知是酒勁上來了,但還是裝作沒啥事一樣翻身上馬,不想踩馬蹬時一腳踏空,險些從馬上跌落下來,幸好韁繩攥在手裡沒鬆,將自己拉回馬鞍上。
雲甲楠看著雲苦寂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麼,高聲道“保重!”
“銘哥,”林清韻走到龍銘馬邊,“你……平安回來啊。”
“又不是上戰場。”龍銘笑道,“不過是進個流放地罷了,沒啥危險。”
“好了好了,走了!老伯,你們留下來的也保重!彆送了,都回去,外麵冷得很!”王晨雙腿一夾馬肚,“蘇舟白,你們在後麵三個把馬看緊了!”
蘇舟白、陳應嘉、李尋遠答應一聲,向雲甲楠、林清韻等送行的人揮手告彆,驅趕著馬群踏出客棧大門。
林清韻望著漸行漸遠的馬群,輕輕歎了口氣。
“怎麼了?”邢桁本打算跟著楚鏡月魏絕塵走回客棧,卻聽見林清韻歎息,連忙轉身來問。
“我有種預感,邢桁。我們可能見不到他們中的一些人了,我好怕見不到的人有銘哥。”
“怎麼會,”邢桁把手放到林清韻肩膀上,又馬上挪開“不過說實話,龍銘那麼樂觀,我也看著有點怕。相信王老師和雲大哥嘛,有他倆在,天塌了都能頂住。”
林清韻沒有接話,憂心忡忡地往回走。邢桁跟上她接著道“要不,我帶你到市集逛逛,散散心,彆那麼緊張,一直這樣憂慮要生病的。”
林清韻搖了搖頭“等哥傷好了再說吧,我現在沒啥心情。”
邢桁無奈地跟著林清韻走進客棧,上樓轉進林楓琦房間裡。龍銘走了後為了省些房錢原本一直和安博什一個房間的趙宋良就搬了過來,順便幫著照顧林楓琦。
“哥,要喝水嗎?哎哎哎你彆坐起來,”林清韻把林楓琦按回床上。
“他剛喝過了。”趙宋良坐到自己床邊。
林楓琦歎了口氣“不能下床動動,渾身難受。過個幾天應該能走動了吧?我應該沒記錯。”
“大夫說得完全好得一個半月呢,過十天能下床微微走動,現在才幾天,你好好修養吧,除非解手就彆下床。呼吸不疼吧?”
“不深呼吸就好。”
葉玨蒙推門進來“這麼多人?”
“快關門,彆讓外麵冷氣進來了。呼,今天還真冷,不知道他們進流放地的會不會凍傷。”趙宋良被葉玨蒙帶進來的冷氣吹的一個哆嗦,連忙坐到火爐邊取暖。
“接下來可就閒嘍。”葉玨蒙把門甩上,坐到林楓琦床邊,“可算能歇幾天了。”
“確實,快一個月了都沒怎麼放鬆過。要不今天晚上……算了算了。”
“你想說啥?”林清韻看向邢桁。
“我本來想的是我們買點酒,喝酒劃拳講講故事什麼的放鬆一下。但感覺不太好,就像打仗還沒贏就開慶功宴一樣,算了吧。”
“我覺得挺好啊,大家一起放鬆一下。”林楓琦道,“我躺床上一天多就快悶死了。而且我覺得我能坐起來。”
葉玨蒙連忙摁住林楓琦的肩“躺著。你們覺得呢?我也覺得不錯,放鬆一下。”
趙宋良也道“這主意不錯。把所有人都叫上嗎?”
“都叫上嗎……會不會太擠了點啊。”
“銘哥他們剛走,你們這邊就開始想怎麼玩樂了,真的合適嗎。”林清韻咕噥了一句。
“大家放鬆一下神經,不然一直壓抑著,我覺得不好。”林楓琦解釋道。
“我把鏡月和絕塵叫來吧,”林清韻道,“不帶他倆我有點過意不去。趙宋良你要帶誰嗎?”
“我不用了,和我關係很好的就安博什。唉,博什。”
“等晚上我們開了酒,先每人敬安博什一杯。”邢桁道,“雖然我們有些人和他隻不過是這兩個月才相識,但他肯定是我們所有人的朋友,對吧?”
“好啦,再說下去我又想哭他一場了。”趙宋良站起身,“邢桁,我和你去買酒。喝什麼酒?”
“清酒或者麥酒吧。要喝烈酒的話沒幾杯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