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嬤嬤不敢反抗,臉頰上的肉有些微抖。
“本宮看不清你們。”賀玥語氣孤淡的說出這句話。
真假難辨、真假莫辨。
呂嬤嬤訕笑,不敢再抬眸望賀玥,頭一次在溫和的太子妃身上感受到了漠然的威勢。
太子妃需要看清什麼?
一時之間,慣來擅長會言語的呂嬤嬤幾次張嘴,都未吐出一句話。
“夜深了,呂嬤嬤回去歇著吧。”賀玥放下了手,將本子遞給在一旁垂手侍立的二等宮女。
呂嬤嬤身為掌事嬤嬤,年紀又大了,自然不用做守夜的活計。
呂嬤嬤顫顫巍巍的起身,旁邊的二等宮女順手攙扶了一下。
“老奴告退。”呂嬤嬤屈身行禮後,退出寢殿。
…………
小桃子和小李子身為大宮女,雖然有各自的耳房,但是為了看診方便,就睡到了同一張炕上,而且冬日裡寒冷,可能為了懲戒她們,呂嬤嬤將炭供應減少了一半,她們二人也隻能湊合一間。
“吱呀。”耳房的門被打開,呂嬤嬤帶著身後的宮女進來。
耳房內一片漆黑,宮女摸尋到桌上,將油燈給燃起。
炕上的小桃子見是呂嬤嬤,口吻放尊敬,“呂嬤嬤,您這麼來了?”
小梨子順著問道,“是太子妃有什麼旨意嗎?”
今兒太子妃回東宮的消息自然也傳到她們兩人耳中,她們好生的哭了一場,這才把心落到實地,她們總算保下了一條命,這回當真是到閻羅殿門前跪上了一遭。
“太子妃心善,賞下了良藥。”呂嬤嬤抬手,宮女將一個匣子放到了桌上。
小桃子和小梨子下不了床,於是往碧院正殿方向手上行禮,“謝過太子妃大恩!”
宮女放下匣子後,就自覺的退出了耳房,將門也給嚴密的合上。
呂嬤嬤拿起桌子旁邊的椅子放到她們炕邊,持起外頭小桃子的手,輕聲慢語道,“這回你們兩個遭了大罪,也算是長個教訓。”
“告訴嬤嬤,你們心裡頭怨嗎?”呂嬤嬤輕拍小桃子的手,視線在她們兩個臉色之間徘徊。
小桃子猛搖頭,連忙說道,“不怨,都是那群劫匪的錯,奴婢對太子妃忠心耿耿。”
她十三歲入宮,到現在也有五個年頭了,心裡麵門清,這會兒是個敲打,而且也沒什麼好怨的,身為奴婢,命就不值幾個錢,跟著溫和的太子妃已經比旁人多了好幾分運氣。
再者身為三品朝臣的白大人不也同她們承受一樣的責罰,如果她敢怨恨,怕是太子殿下第一個要了她的命!
小梨子卻沒有搭上筋,努著嘴,稚氣的臉上有幾分委屈,“奴婢不敢。”
小梨子向來是個運氣不錯的人,十三歲剛入宮,在內務府跟著管事嬤嬤學了兩個月,沒吃上什麼大苦頭,頂多嚴厲了些,然後就被分到了碧院伺候賀玥。
賀玥瞧小梨子年齡最為小,性子也活泛討人喜,就提了她為大宮女,就沒讓她做過苦活,碧院其餘的宮女捧著她,在外頭她倚著太子妃的名號,也有著旁人及不上的體麵。
久而久之,性子偏移,仗著賀玥對她的寵愛失了為奴婢的本分,此事發生後她對賀玥當真起了幾分埋怨之情。
“啪!啪!啪!”呂嬤嬤橫下眉眼,起身彎腰拽起炕上小梨子的衣襟,幾個巴掌就甩了上去,動了十足的力道,小梨子清秀的臉一下子就紅腫高鼓了起來。
“放肆!”呂嬤嬤變了臉色,唾罵道,“不要命的賤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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