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梨子捧著兩個冊子退下。
小桃子端著水缽跪在地上侍奉,賀玥清洗過手後,另一個二等宮女呈上雪白的錦帕。
呂嬤嬤這時也給賀玥綰上了一個舒服垂髻,口頭說著討喜話,“太子妃當真是國色天香,那何良娣和何良媛又怎比的上。”
賀玥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有些愣怔,等這個冬日過了,她就要二十五歲了,瞧著竟然比以前還年輕些,朱唇黛眉,華衣錦服,她一時都有些陌生。
殿門口傳來些響動,小關子進來,低頭欠身,言語恭敬,“太子妃,今兒晚上太子殿下要來。”
“嗯,本宮知曉了。”
的!昨天的腰都沒好,又要添新了,清心寡欲些是能要他的命嗎!
…………
夜裡的碧院,宮燈高懸,宮人們守在外殿隨時等候傳召,小桃子身為大宮女親自去守著宮人燒熱水。
小關子和呂嬤嬤輕聲講著話,態度柔和,是真正的放下身段,太子妃來東宮小半年,恩寵不斷,他眼瞧東宮裡其餘嬪妃分不了半點寵,可不對太子妃貼身的呂嬤嬤態度好些。
“何氏二女和咱家結下的仇怨不少,今兒的事多謝呂嬤嬤挫了她們的銳氣。”
呂嬤嬤笑的褶子蹦都出來,“能幫上公公,老奴也歡喜。”
這時殿內傳出女子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呂嬤嬤和小關子都閉上了嘴,當自個是個聾子。
他們都心知肚明,太子在床榻上遇上太子妃,總是凶的出奇,太子妃那樣纖柔的人,往往要遭上幾分罪,太子殿下事後再擺出溫和的性子來哄著。
寢殿裡頭,寧如頌擒著賀玥瘦削的肩膀,吻著她的唇,滾燙又熱烈。
賀玥皮膚白皙,眼周氤氳著紅意,手環著寧如頌的脖子,她抬起頭,聲音嬌柔,“殿下明日要親自去白府賀李小書大婚嗎?”
日頭過得快,一眨眼就到了李小書和白回顯大婚的日子。
寧如頌將賀玥攬坐在他膝頭上,他眸色裡還裹挾著深重的欲望,一麵撫著她的腰背,一麵回她,嗓音低沉,“下一道令旨祝賀就好,現在他還不配孤親自去。”
賀玥手指蜷縮,她微抬頭,在寧如頌薄唇上印下一吻,伸手回攬著他勁瘦的腰,“臣妾想去看看,常服去,不顯露身份,宮外也沒人認得臣妾這張臉。”
這是實話,她除了李小書,就沒麵見過外婦。
寧如頌放在賀玥腰上的手指微動,眼眸深邃,語氣不明,“想出宮了?”
他俊逸矜貴的麵上半點表情也無,瞧不出來喜怒。
賀玥慌急解釋,“李小書好歹是臣妾的舊友,臣妾去瞧瞧就回宮。”
李小書隻不過是個出宮的由頭,兩人的情分早就快沒了。
賀玥有自知之明,逃是逃不走的,但是怎麼的也得去宮外看看,這是難得的正當理由,可不能放過。
她還在據理力爭,嗓音透出幾分急切,“臣妾會帶足宮女和侍衛,讓他們寸步不離,一到時間臣妾就回宮。”
賀玥說的話實在可憐,好像是一隻鳥兒被鎖在籠子裡,她說想出去看看,可以在腳下拴上繩索,絕對一拉就回來。
獵物對狩獵者的保證,是惶然失措下的懇求,實際沒有幾分可信性。
寧如頌不想讓她出宮,他不想有任何的意外,可是她攬著他的腰,吻他,求他,他便產生了一股急切,那便是答應她,這與他的理智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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