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姑生怕容嬌嬌把自己和宋翠月看作一黨,更擔心容嬌嬌會在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哀聲道。
“夫人!您就聽奴婢這一回吧!您今日打發了他,日後又去哪裡找這麼合適的人呢?國公府不比咱們丞相府,看管極嚴,再帶個人進來,隻怕是不方便!”
劉三姑說著就壓低了聲音,補充了一句。
“就算夫人眼下看不上她,可隻要嚴加看管,想來他也掀不起波瀾。且她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日後殺了便殺了。若是再找一個進來,隻怕更會對世子生出非分之想,萬一人死了,事情鬨大,隻會對夫人不利!”
容嬌嬌此生除了樣貌以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地位,若發生有損他利益的事,他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劉三姑如此說,總算是點在了容嬌嬌的心坎上。
便是心中依舊有怒意,但好歹是打消了要殺宋翠月的心思。
“還不快滾過來!掌燈!”容嬌嬌怒吼道。
宋翠月就知道容嬌嬌不會輕易殺自己,心中絲毫都不害怕,聽到他這麼說,便乖乖的過去端起了燭台。
見他如此在自己的折磨之下,連個屁都不敢放,容嬌嬌才算是略微滿意。
但依舊不解氣的,推翻了那燭台。
融化的蠟液瞬間流了宋翠月滿手,宋翠月燙的低呼一聲,容嬌嬌才發出一聲冷笑。
“賤丫頭,以後你若是再敢偷懶不來,就把這蠟液灌到你嘴裡去!”
宋翠月畏懼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發出痛呼。
容嬌嬌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轉身躺回了榻上。
“好好端著,若是再打翻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宋翠月趕緊跪直了身子,垂下頭去。
劉三姑小心翼翼的服侍著容嬌嬌睡下,聽著她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綿長,這才悄然退下。
路過宋翠月身邊的時候,劉三姑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死丫頭,再敢惹夫人生氣,你就隻有死路一條!”
宋翠月謹慎地應了一聲,把燭台端的更高。
劉三姑低聲啐了一口,推門出去休息了。
宋翠月看向幔帳之後,容嬌嬌朦朧的身影,麵色陰沉的想:若是此刻在屋裡尋個利器,直接捅穿了容嬌嬌的喉嚨……
心中的滔天恨意幾乎快淹沒了宋翠月的理智,但是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光死一個容嬌嬌算什麼,在姐姐之死一事上,容嬌嬌最多隻算是推波助瀾,最可惡的是那個容錦城,和在背後包庇他的丞相。
丞相府不倒,她的大仇終究難以得報。
不過容嬌嬌能在自己就在身邊的情況下,依舊安然睡去,可見她有多麼的自大。
像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把一個低賤的奴才放在眼裡的。
哪怕是劉三姑這種跟著丞相夫人幾十年,有體麵有尊貴的奴仆,對於容嬌嬌而言,也不過就是自己身邊的一條狗。
有的時候,真正能對一個人造成傷害的,並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而是身邊最瞧不上的人。
宋翠月挑了一下眉,若是容嬌嬌得罪了劉三姑,那可就……
或許劉三姑可利用。
宋翠月就這樣在思緒漂泊中度過了一夜,次日容嬌嬌起來時似乎依舊沒能消氣,見著宋翠月還在床邊,立刻找了個由頭罵了她一頓。
也不讓她休息,轉而就派她出去乾彆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