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掉黑塔的激動，星直接一手搶過控製器，想強行將歸塵從模擬宇宙中分離出來，但是失敗了。
來回點了好幾下都不起作用，她也隻能繼續看向大屏幕，想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
虛妄的長廊內，歸塵站在銀河之上，注視著遠方高大聖潔的身影。
祂由鏡子的碎片構成，五官被棱鏡反複折射成謎團。無數記憶在眼前閃過，格外清晰。
“屬於古域的盛典結束，接下來，就是最後的螺旋死鬥！
你們十位都是古域最傑出，最盛名的傳承者，互相廝殺吧！
隻有唯一活下來的那一個，才有資格成為古神的令使，為偉大古神踐行使命！”
殘片閃過，歸塵看到一個麵相凶狠的男人，被無念塵提著小刀壓在身上，兩人牙齒互相啃咬在一起，直到那人的脖頸被撕爛
又看到，無念塵握著一把閃亮的弓，射穿一個女子的頭顱。
還有很多，很多，根本分不清。
這片殘片的最後，是無念塵躺在不知名怪物的屍體裡，嘴角還流著血，他的對麵，站著一位身著紫衣，高挑冷豔的女子。
女子一手提著無念塵經常拿著大刀，另外一手提著一把紫黑色的鐮刀，格外嚇人。
她又是誰？
在之後，他眼前閃過自己初登列車時的場景，三月七在嬉鬨，星在沉默，丹恒在研究，姬子在手磨咖啡，瓦爾特在講述理論，帕姆在打掃衛生。
扭曲的世界開始崩塌，變為泡沫浮現在長空之上，耳邊傳來祂無儘的空靈聲。
“早已生滅之人，不該久留於世
讓吾送你解脫”
意識崩塌了，那偉大的身影出手了，碾碎了歸塵的意識，碾碎了無念塵的一切。
歸塵隻覺得眼前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想不到。
無念塵站在他旁邊，目光呆滯，同樣是一片空白。
遠遠的，這空白的世界裡，歸塵看到無念塵在一點一點消失，一點一點消散。
看不出他的情緒，兩人都是呆傻的。
坐在實驗室的椅子上，阮·梅掰了掰歸塵空洞無神的眼睛，仔細探查了好一會。
然後，電流穿身，重錘砸腦袋，激光燒身體
各種方式都用了一遍後，那雙赤紅色的雙眸，依舊是無神的，就像意識本就不存在，或者說靈魂已死。
放下檢查的器具，阮·梅抬手扶住下巴，仔細斟酌了好一會，在黑塔與星的注視下，她抄起小刀，就朝歸塵的眼睛紮去。
身體在硬，在厲害，眼睛終究是脆弱不堪的。
這一下，就讓歸塵眼睛往外噴血，濺了阮·梅一身。
“你乾什麼！”星人都崩潰了，這好好的人傻了。
傻了就傻了，你還拿刀捅人家眼睛，這誰受得了！
說著，她掏出炎槍，就要跟阮·梅拚命，好在是黑塔拿迷藥，迷暈了她。
將星小心放到地上，黑塔叉住腰，疑惑道“你拿刀捅他眼睛乾嘛？”
阮梅放下小刀，上麵還插著歸塵的眼珠，甚至還一動一動的。
撕掉手上這隻沾染血液的手套，她帶上另一隻後才回道“測試一下反應，沒想到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可能？他這麼厲害，怎麼會被模擬宇宙裡的浮黎消滅。”黑塔這會還沒想明白，天才如她都不理解。
將歸塵摁倒在醫療倉內，阮·梅看著一切如常的數據，皺起眉頭。
漸漸的，漸漸的，她把目光伸展到那片左胸上，那埋藏著一個失落世界的心臟之上。
摸了摸歸塵強有力的胸膛，心臟無規則跳動的顫，她能清晰感受到。
握緊刀，她朝上麵捅過去。
然後，刀崩了，劃過她的麵龐，顯露出一道血痕。
“身體沒有問題，你看，他的眼睛已經恢複了。”阮·梅指了指那被自己叉掉一顆眼珠的眼睛，此時已經恢複如初，就是有血，很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