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伊茲密起疑,讓他放鬆警惕,尤蜜兒堅持每天去上課,好像完全沒有逃跑的意思。
大家都各有各的忙,米達文最近也神神秘秘,自從艾斯裡從埃及回來後,她就經常跟艾斯裡一塊,艾斯裡是個文質彬彬的俊美青年,他梳著中分,淺棕色頭發鬆鬆束在腦後,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尤蜜兒用膝蓋想都知道,米達文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一定又是為了打探更多關於埃及王曼菲士的消息。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天看書,上課,吃飯,睡覺,與拉巴魯老師辯論。可卻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他在忙什麼呢?仿佛那晚的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場春夢,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應該可以離開了吧,可她總是能找到在這裡多待一天的理由。
比如,米達文約她幾天後偷溜到小鎮上逛街,比如拉巴魯老師精彩的演講,比如廚房今天加菜,比如,天氣不好,下雨……
每天上課她都期待著什麼,每每來了以後看不到他又有些失落。
這段時間,尤蜜兒經常做夢,一夜做好幾個夢,來回交織著,讓她每每起床時都覺得頭疼。經常會夢到一個黑發男子,看不清麵容,他站在黑暗裡,她想走過去,卻怎麼都無法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她很悲傷的,淚流滿麵的從夢裡醒來。醒來後卻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夢裡那麼悲傷,一切又恢複如常了。
有時她會夢到伊茲密,他站在懸崖邊上,風鼓起他的袍子,揚起他的銀發,黑夜將他籠罩,唯有銀發散發著寒冷的微光,他仰天長笑,笑聲那麼恐怖,回蕩在黑暗的天際,充滿著毀滅的瘋狂,又顯得那樣孤獨和哀傷。
有時候她會夢到一片黑色的天空,大海是像鮮血一樣紅色,海天相接的地方烏雲密布,慘白的閃電透過烏雲隱隱透出來。有無數的黑影從她的身邊走過,一直走向海天相接的地方。她拉住一個黑影,到他跟前想看清楚他的臉,卻發現他沒有臉,又拉住一個,再看還是沒有臉,然後她焦急的在黑影中穿梭,拉住身邊的人在努力尋找著什麼,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尋找什麼。
有時候她會夢到伊茲密將她摟在懷裡,強吻她,她剛開始反抗,到後來倦了,就索性蜷縮在他懷裡,喃喃說自己好累,漸漸就在夢裡再次睡著……
這些夢反反複複,亂七八糟,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嚴重睡眠不足。
“啊——!遲到啦!”尤蜜兒從床上跳起來,又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又夢到伊茲密了。
混蛋!自己怎麼會總夢到輕薄自己的伊茲密?!尤蜜兒使勁晃晃腦袋,用力拍了拍,翻身下床。
急匆匆趕到教室。
抬眼,看見窗外透進來的明媚陽光,微風翻動著書頁,不能控製的心驟然狂跳……
終於看見,夜夜夢到的他……
這心跳是噩夢裡的心慌嗎?又不全然是,那是一種春天的種子衝破土壤的萌動,像顆頑皮地小火苗在心裡亂竄。
他還是如往常一樣坐在聖拉巴魯老師旁邊的上座上。長長的銀發直直垂到坐墊上,黑色的寬鬆長衣,領口,袖口都繡有精細紛繁的紫金色花紋,寬大的領口露出年輕而極富男性魅力的胸膛,優雅的唇角微微揚起,隱隱透出幾分如清風般柔和而沉靜的笑容,與那晚誘惑的他簡直判若倆人。
伊茲密看了過來,尤蜜兒立刻低下頭,不敢多看他,深呼吸,默默平複心跳,悄悄溜進講堂。
課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伊茲密在這不算是完全的學生,除了聖拉巴魯老師,這裡沒人的學識超過他。他坐在講堂裡有時像一個尋找回味兒時美好時光的少年,有時像是一個國王在傾聽了解謀士們的意見和想法。課隻是偶爾來上,很多時候他都躲在房間裡處理一些的政事或是在圖書館看書,整理歸納文案,偶爾也會到草原上打打獵。他像是來度假的,生活很是愜意,但也有些單調。
是生活太單調,太寂寞嗎?所以他才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輕易說出“我在寢宮等你。”這種輕佻的話嗎?
似乎是有人故意的,所有座位都坐滿了,隻有伊茲密身邊的座位是空著的,伊茲密身旁向來是不擺座位的,今天怎麼……
已經進來了,退出去也不是,坐下也不是,那晚的事讓尤蜜兒覺得很尷尬,於是就站在那猶豫著該怎麼辦。
“尤蜜兒!你遲到了就趕快找位子坐下!傻站在那乾嘛?”聖拉巴魯老師發話了,大家的眼睛又齊刷刷看了過來。
在眾目睽睽的壓力下,尤蜜兒不得不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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