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過後,距離過年就隻有一月有餘。
蔡文淑和沈西路決定兌現諾言,帶著陸冉冉到鄉下散心。
陸冉冉和常虹的合作推進正常。
與專業的人合作,不僅工作效率高,由此獲得的休息時間也多了許多。
在南城的最南邊,幾乎是靠近城市邊界的地方,有一個以茶業聞名的小山村。
竹溪橫亙村口,於是便以“竹溪”為名,稱為竹溪村。
村落依山傍水,背靠茶山,竹林環繞。
起霧的時候很美,濃霧中傳來聲聲采茶歌的時候更美。
從南城市中心驅車一小時,穿過密林夾道的公路,跨過橫跨竹溪的石拱橋,向茶山的方向開進。
上了一個小坡,便能看見一個三層高的小樓,佇立在白色的高牆之中。
推開沉重的深紅色大門,踏上青磚鋪就的小道。
白牆黑瓦的建築就這麼展現於眼前。
沈西泠將拇指搭在指紋鎖上。
“嘀嗒”一聲,門開了。
一陣緊湊又窸窣的腳步聲驟然靠近。
門一打開,一個土黃色的身影就撲到沈西泠的膝蓋上。
這是陸冉冉在來到竹溪村時,在路邊撿到了一隻小土狗。
陸冉冉給它起名“阿黃”。
沈西泠將食指搭在唇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阿黃立馬就坐在他腳邊,小聲“哼哼”著,尾巴狂掃地麵。
進門右手邊,是一個巨大、開闊的客廳,三麵都是通透的落地大窗。
客廳鋪著柔軟的地毯,地毯上一個正方形大桌子。
此時正值南城冬天中少見的晴天。
室內鋪就地暖,本就暖烘烘的,斜射入內的暖陽更添了幾分慵懶的意味。
沈西泠彎腰抱起阿黃。
柔軟的地毯很好地消解了他的腳步聲。
此時正躺在地毯上酣睡的陸冉冉,完全沒注意到屋內多了一個人。
沈西泠放下阿黃,曲腿坐在她身邊。
日光透過薄薄的鏡片,堪堪落進他的眼眸。
有種曖昧在滋生。
他的眼神落在陸冉冉身上。
從淩亂衣角下白皙滑膩的一角,到因為呼吸而起伏的胸口,順著那優美的曲線來到纖長的脖頸
紅潤的嘴唇,挺翹的鼻梁,飽滿的臉頰,纖長的睫毛。
也許隻有滿懷虔誠地走進希臘神殿的旅人,才能理解沈西泠此刻的心情。
情不自禁,他彎下腰,輕輕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陸冉冉突然有些不耐煩地掃過額頭,哼唧了一聲。
沈西泠渾身的肌肉霎時變得僵硬。
下一秒,隻聽陸冉冉嘟囔道
“阿黃,彆舔我”
然後翻了個身,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沈西泠怔愣了一會,抬頭瞥見阿黃規矩地坐在不遠處。
聽見女主人哼了它的名字,正歪頭好奇。
沈西泠再次將食指放在雙唇上。
“秘密。”他做了個口型。
阿黃好像明白了什麼。
它原地打轉了好幾圈,然後背對著二人將身體蜷成一團。
沈西泠起身從書架上那了本小說。
沒過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陸冉冉傳染。
他隨手將眼鏡放在一邊,就這麼趴在桌麵睡著了。
如何享受一個好天氣?
曰,出去玩;或者是好好睡覺。
陸冉冉原本是打算是簡單發會呆,就上樓繼續趕稿。
結果坐著坐著,突然感覺有點困。
想著也不急,乾脆就眯一會。
結果一閉上眼,陸冉冉就感覺進入了無意識的世界。
隱約中好像被阿黃添了一下。
但這短暫的清醒並不足以喚醒她。
不知又過了多久,仿佛深海中的魚突然浮出水麵。
陸冉冉一睜眼,一坨毛茸茸的黃色物體擋住了她全部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