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兒,人們都喜歡太陽。”
“地上的爛泥,他們看一眼都會嫌臟。”
聽到這話,從小殺到大滿手鮮血的解家家主聯係這人之前的反常舉動,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眉頭一挑嗤笑了一聲。
“你是爛泥我是什麼。”
“這麼多年我們護你跟護眼珠子似的,到頭來就得了這麼一句你是爛泥。”
“你多偉大啊,全盤否定我們的心血和努力。我就半個月沒抽出空管你,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混賬樣子。起來,從解家的床上下去,抱什麼——鬆手,真是煩死了,吳峫你到底有沒有心。”
解雨臣的似乎是越說越生氣,那樣子可沒有半分外人說他天煞孤星時的冷靜,掙紮著要爬起來走人。
吳小佛爺好不容易抓到活的解雨臣,腦子裡的恐慌都還沒有完全散去,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腳並用整個人都扒上去抱的死緊。
像條八爪魚。
“吳小狗,耍賴是不是,你多大了,還把自己當五六歲呢。”
花兒爺覺得又氣又好笑,小時候就是這樣,一群小屁孩兒打架,為了護住“小花兒妹妹”恨不得長了三頭六臂往他身上抱。
長大了怎麼還是半點長進都沒有。
今時不同往日,他一個練家子要是真想跑,這細皮嫩肉的還能攔住他不成。
吳峫也不搭話,反正就是不鬆手,自己睡醒頭發亂糟糟的不算完,把彆人也蹭成了雞窩頭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
但是與此同時,一點光亮突兀的照進逼仄,陰暗,淒苦寒冷的空間,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瘦弱破敗的身軀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他睜開了眼睛。
那雙充滿哀痛與悲傷的眼溫柔的像西子湖水,帶著一抹希冀。
他在無人的角落,向自己愛的人發出求救與哀鳴。
“說你是吳小狗真把自己當狗了,把頭挪開,臉都沒洗往我身上蹭,臟死了。”
說了半天根本得不到回應。
小花兒放棄了,歎了口氣拍了拍脖子上的胳膊。
“鬆點兒,要憋死了。”
確實鬆了,說一點兒就一點兒。
解雨臣安撫性的輕拍著他的胳膊。
“說吧,發生了什麼。”
昨晚趁著這人睡著,去翻了桌子上一遝子關於他的消息。
除了被他三叔帶去山東臨沂的某個小山村,找不到任何異常。
總不能,下了個墓被臟東西沾上了,導致性情大變?
胡扯。
是瘋了才分不清活著的人和死去的魂。
那吳三瑆是吃素的?能什麼都察覺不到?
小花兒沒來得及思索更多,吳峫反倒像是因為這句問話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清秀的臉上滿是得意。
“說來話長,不過,你現在應該叫我吳峫叔叔了,小花兒小朋友。”
“也不是不行,你多大了。”
“72。”
“吳峫爺爺,才活46是不是有點太磕磣人了。”
花兒爺拍著吳峫的手一抖語調不變,微微偏了頭讓身旁的人看不清神色。
“是有那麼點兒,但誰讓老天偏愛我,這不,我眼睛一閉一睜,又回來了~”
“什麼代價。”
吳峫暗地裡撇了撇嘴,他討厭和聰明人,尤其是商人打交道。
太精明,費腦細胞。
“我不知道,我總感覺我遺忘了什麼關鍵的東西,但又感覺沒什麼影響,死活想不起來。”
這是真話,他會自己告訴小花兒,就沒打算騙他。
花兒爺還是輕拍著他,隻是不再言語,仿佛在思考什麼。
過了會兒,有人輕聲低語,要不是湊到耳邊,幾乎要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