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被禁足冷落了這麼久,若知道真凶是誰,肯定要大鬨一場。
不過,李清懿怎麼會讓林氏得逞。
她說“那就不必了,宋姨娘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夫人猜到了孫媽媽的打算,想要將計就計!如鳶,你接著說。”
如鳶說道“宋姨娘打著踩姑奶奶上位的主意,處處跟姑奶奶比高低,背地裡甚至不讓人稱她為姨娘,還讓人稱‘姑娘’,姑奶奶早就對她不滿了,那日姑奶奶去宋姨娘院子裡,把孫媽媽的話聽了個正著,等孫媽媽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她就裝作剛來,將派發月例的事情交給了宋姨娘。孫媽媽有意替宋姨娘籠絡人心,便將這件事應了下來。”
這是什麼大實話!
眾人聽得過癮極了!
郭氏的笑意都快擺在臉上了,見魏老夫人望過來,才趕緊收斂神色,抓起茶盞喝茶來掩飾。
林氏裡子麵子都被人掏出來講,虧她臉皮厚才沒找個地縫鑽進去,隻能狠狠瞪著如鳶。
如鳶咬唇回望過去,眼中亦有怨恨,將自己如何殺害溫姨娘,是怎麼動的手,什麼時候動的手一一細述了一遍。
然後道“姑奶奶從一開始就打算將此事推卸出去,所以根本就沒讓自己屋裡的人沾手,隻讓奴婢去盯著孫媽媽。中秋那日,姑奶奶算準了孫媽媽會在派發月例這件事上做文章,便吩咐奴婢趕在孫媽媽動手之前,就去將溫姨娘處理掉!而她自己,則跟郡主一起去了宮中,將事情撇了個乾乾淨淨!”
林氏怒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分明是鄒氏吩咐你伺機而動,你何苦扯到我身上!”
如鳶一開始還哆哆嗦嗦,說到這也豁出去了,“姑奶奶可真是長了一副九曲玲瓏的心腸!竟一股腦的都推到了我們太太身上!就算是我們太太吩咐奴婢伺機而動,沒有姑奶奶的指點,奴婢認得溫姨娘的院子門朝哪開嗎?魏府上下這麼多人,奴婢又不會隱形,難道見天兒的出去逛,還沒人看得見?”
話說到這,她已經親口承認是自己殺了溫姨娘,眼下的問題,不過是鄒氏指使,還是林氏指使。
李清懿看著林氏,“還有一個疑點。溫姨娘死了,如鳶將得來的首飾纏在腰上回了林府,以至於有人看見,還調侃她在魏府吃的太好胖了一圈。而那裝首飾的匣子,被人埋在了宋姨娘的院子裡。那麼,這匣子也是如鳶埋的嗎?
且不說她有沒有這個時間,就說她一個外府的人,去宋姨娘的院子裡亂轉,也一定會引起人的注意吧?所以去埋匣子的人肯定不是如鳶,並且也是當日能夠去芊雲閣領月例的,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元衡郡主問身邊的靈犀“當時入宮,二夫人身邊帶著的是誰?”
靈犀一絲不苟的答道“奴婢記得當日二夫人身邊帶著東菱和一個小丫頭,沒見到凝露。”
林氏麵色鐵青,而那邊凝露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
魏老夫人看向凝露,“凝露,你說,是不是你去芊雲閣埋的匣子?”
凝露緊抿著唇角,緩緩跪在地上。
她沒有回答魏老夫人的問題,而是規規矩矩衝著林氏磕了個頭,“夫人,奴婢伺候您一場,沒想到最後要落得這麼個汙名,奴婢願一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眾人聞言愣怔,還沒反應過來,凝露突然一頭撞向旁邊的角櫃!
“凝露!”
林氏尖叫一聲,撲上前去拽凝露!
李清懿在那一瞬間,看到了林氏眼中的狠意,分明她離凝露最近,一伸手便能拉住對方,可結果,她連凝露的一片衣角都沒碰到!
凝露撞破了頭,不過幾息的功夫就死了。
李清懿皺起眉頭,林氏身邊的丫頭倒是忠心,直接給她來了個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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