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與刑部、都察院合稱三法司。
刑部受理天下的犯罪案件,都察院糾察,大理寺專門負責審核犯罪案件,凡罪有出入者,依律照駁。事有冤枉者,查明詳情,務必刑罪相符,不冤枉無辜。
不過當時林文業為了把事情鬨大,去敲了大理寺門前的登聞鼓伸冤,所以這事兒就直接到了大理寺手上。
刑部原本還暗地裡罵大理寺狗拿耗子,後來聽說事關永平侯府,立即退避三舍,見著大理寺的人恨不得繞道走,生怕崔淳將這燙手的山芋扔到刑部來!
崔淳倒是想扔給刑部,可都沾上手了,再往外推,豈不得罪了永平侯和容陵郡主?
他也隻能硬著腦殼上了!
趙氏被人拉開,崔淳問燕巧“你口中所言,可是猜測?”
燕巧老老實實的跪好,細述道“奴婢被車轅壓住,昏迷了一段時間,醒來時,正聽見有腳步聲靠近,那人在馬車周圍轉了轉,想必是為了拿走刺傷馬匹的短箭,但奴婢當時並不知曉,還想要求救,隨後就聽那邊傳來對話聲……先是三少爺叫了一聲二哥,隨後就是林奕少爺的聲音,他說,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二哥過!奴婢勉強扭頭朝那邊看過去,就見林奕少爺舉起一塊大石頭,朝三少爺的腦袋砸了下去,口中喊著,去死吧……”
當時大理寺的人也在林濟的頭部發現了致命的撞擊傷,但當時也隻是以為石頭滾落,正好砸在他頭上,並沒有想到是有人給了他致命一擊。
此時燕巧說出真相,眾人聽得心口一緊,尤其是林文業和趙氏,二人皆是一臉憤怒。
不過林文業是因為自己兒子原本沒死,卻被林奕硬生生砸死。
趙氏卻是裝出來的憤怒,如果她露出半點心虛,眾人就會從她身上看出蛛絲馬跡。
她先發製人道,“胡說八道!我兒一直在府中從未出去過,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
崔淳問道“可有人能證明你所言屬實?”
趙氏咬唇,“我兒自從受了傷,幾乎不出自己的院子,也不讓人貼身伺候,整日躲在屋子裡,連話也不說,平日裡,都是我親自去給你送飯菜。”
崔淳作為一個男人,聞言難免同情,但這並不能成為脫罪的理由,“這麼說,沒人能證明林奕在事發之時是否在府中?”
趙氏不答反問,“宋小侯爺又能否證明自己當時在府中?”
永平侯一家子齊齊皺眉。
宋暘在林濟出事的前一天,出手痛揍了林濟一頓,引得皇上將永平侯和林文業叫到宮中怒斥,所以永平侯回到府上罰宋暘去跪祠堂。
當然,宋暘是在祠堂舒舒服服睡了一夜,直睡到日上三竿,而鄒氏母子就死在這一日的淩晨。
也正是因為這樣,宋暘沒辦法證明自己不在場。
崔淳皺眉,“莫要胡攪蠻纏,照你的說法,當夜獨自在屋子裡睡覺的人,豈不都沒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趙氏被說的啞口無言。
宋暘與林奕同樣不能證明自己不在場,但燕巧站出來指認的是林奕,而不是宋暘。
難不成她還能說燕巧是被永平侯買通的嗎?
當時崔淳已經說了,燕巧是被魏蘭爾所救,去大理寺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永平侯府的人。
趙氏咬牙,“我說的都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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