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後跟著十來個護佑的侍衛,一行人烏壓壓占了半條街。
路人遠遠望見了都紛紛議論道“嘖嘖,魏府如今也是京城舉足輕重的人家,出行卻依然這般低調。”
“是老夫人帶著夫人小姐去上香呢。聽說魏府的小姐們都快到了年歲,個個花容月貌。可惜咱們沒福親眼見上一見。”
“嘿……你就彆做美夢了,那都是天上下來的人兒……”
馬車裡,魏蘭爾剛丟了大臉,坐在那裡沉默不語,時而冷眼盯一盯李清懿和魏瑾兒。
魏瑾兒與李清懿說起話來,“姐姐,幾日沒見你,我瞧著,你個子又高了不少。”
李清懿如今正是抽條的年紀,加上平日跟著秦增學了幾手也算強身健體,個子如春天的細柳一般,長得飛快。
李清懿和悅一笑,“也就瑾兒你整日躲在屋子裡繡嫁妝,不常出來走動,才能看得出我長個子了。”
魏瑾兒臉一紅,知道李清懿是在打趣她,伸出芊芊玉手在李清懿手背輕拍的一下,嗔道“瞧姐姐說的。”
魏蘭爾聞言抬頭看過去。
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當初魏蘭爾對王家公子百般挑剔,這會兒聽李清懿提到魏瑾兒的親事,又覺得心裡酸溜溜的。
“大姐姐這麼早就定了親,也不知是福是禍。”
李清懿和魏瑾兒都看向她。
王家與太子是一體,若王家不好,不就是太子不好麼?
魏蘭爾這話說的實在是大逆不道。
李清懿冷眼道“蘭爾妹妹慎言,這親事是皇上親自過問了的,自然是福。若你口中的話傳到了外人耳朵裡,那可是對君上的不敬!”
魏蘭爾一口氣悶在嗓子眼,扭過頭不再說話。
魏瑾兒聽見魏蘭爾的冷嘲熱諷心中自然也是不高興的,並不理會她。
李清懿拍拍她的手,“聽說王公子是個極有才華的人,謙恭自持,日後定會對瑾兒嗬護備至,不離不棄。”
魏瑾兒臉上一紅,依然大大方方的道“借姐姐吉言。”
臨近午時,一行人終於到了寶泉庵。
寶泉庵的庵主,敬惠尼師已有四五十歲,隻因常年清修食素,倒顯得隻有三十來歲,是位德高望重的女尼。
知道魏府女眷要來進香,敬惠尼師帶著諸位清修女尼,親自在山門前迎接。
郭氏攙著魏老夫人下了馬車,抬眼見敬惠尼師在此,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
因她們挑的日子早,庵中並無多少香客來拜玄女娘娘。
敬惠尼師踏前一步,雙手合十還禮道“阿彌陀佛!老夫人駕臨敝庵,不勝榮幸。”
魏老夫人趕緊道“罪過罪過,勞大師出迎,愧不敢當。”
“老夫人一路辛苦,快請進寺中用茶歇息。”
魏老夫人點點頭,帶著眾人進了寶泉庵。
丫頭們立刻跟著各自的主子跟前服侍,一路進了庵中,敬惠尼師親自帶著眾人到了事先準備好的院子,院子寬敞幽靜,設施樸素但十分齊全。
“這出院子幽靜寬敞,無人打擾,老夫人放心住在這裡便是。”
老夫人滿意道“有勞尼師費心了。”
院子足夠大,房舍也很多,看來是專門為了世族大家的女眷方便進香所準備的院落。
魏老夫人進了屋,吩咐大家先各自休息片刻。
院子坐落在寶泉庵的西南角,應是每日打掃,不見一絲灰塵。眾人需得在庵中住上一夜,明日才回返。婆子們已經利落的將個人的物品送到各處。
李清懿的屋子裡,正對著門的牆麵上懸掛著一幅玄女像,香案上擺著一對燭台,一隻香爐。香案下放著一個蒲團,簡單清雅。
菘藍正在整理帶來的物什。
李清懿摘掉麵上蒙著的薄紗,長闌就稟告道“姑娘,林府二太太趙氏也來了寶泉庵,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打的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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