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魏老夫人疼愛他的原因,也是因為他與父親魏世成有八九分相似,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魏老夫人認定魏堯將來必定出人頭地,對他格外上心。
魏堯進了屋子,哪怕光線昏暗,也能看出他眼下濃重的青色。
魏老夫人擔憂地問“睡得不好?”
魏堯卻不想回答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隻問道“祖母,父親可有消息了?”
雖然魏堯在書院沒受到什麼刁難,但他明顯感覺到,同窗們都在避諱他。
魏老夫人歎了一聲,搖頭道“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魏堯皺眉,“那祖母來找孫兒,是有彆的事?”
魏老夫人看著他與長子幾乎一模一樣的神色,說道“你母親去三清觀這麼久,可曾讓人給你送信?”
魏堯搖頭“沒有。”
魏老夫人沉沉哼了一聲,“她倒真是個好母親,將兒子扔在府裡不聞不問!”
魏堯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抱怨起這個來了。
他與母親一向不如旁的母子那般親近,從他三歲開蒙,幾乎就很少出現在母親麵前了。
一開始,是因為魏老夫人故意拿捏元衡郡主,不讓她們母子見麵,後來是因為魏堯漸漸大了,目光開始追隨自己的父親,一舉一動都效仿父親,覺得母親元衡郡主與他說不上話。
“祖母若想知道她的消息,不如問問瑾兒,瑾兒必定是知曉的。”
說到魏瑾兒,魏老夫人就更加生氣。
自從魏瑾兒出嫁到了王家,就很少回來,有了身孕之後更是一趟都沒回來過,好像魏家是什麼龍潭虎穴一般。魏瑾兒年節時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兒,王家大擺宴席,魏老夫人才見到了一回。
魏堯見她默不作聲,不由問道“祖母,怎麼了?”
魏老夫人聞言,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可還曾記得持真法師來咱們府上時,留下的那兩個字?”
魏堯麵色一肅,“記得。”
持真法師當時被請到鶴延堂,留下兩個字,一“禾”,一“鬼”。
魏老夫人十分不解,去找長子魏世成問持真法師是什麼意思。
當時魏世成說,魏字去“女”,便是禾與鬼。禾鬼為ji,通“稷”。鬼禾為kui,通“魁”。
當初魏世成借助元衡郡主背後的太後,一路青雲,成就了魏府。
元衡郡主是女人,禾鬼加上女,成就“魏”。
而鬼禾通“魁”,魁為“首”,也就是說,魏世成要想更進一步,就要“魏”’字去“女”。
當時魏老夫人問魏世成,此“女”時不時指元衡郡主,魏世成說未必。
魏老夫人知道他口中的未必,是說此女有可能是李清懿。
但李清懿實在太難對付,還有秦增從旁護著,動了多少次手,都沒有除掉她。
現在魏家出了事,魏老夫人又忍不住想起這樁事。
魏堯顯然也知道這樁事,“孫兒記得。”
魏老夫人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起來。“那你覺得,此女,到底是指李清懿,還是指……彆的人?”
魏堯麵色一變,“祖母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