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自己去尋死。”
魏寶珠一愣,“那怎麼可能……阮氏夫妻和睦,兒女雙全,又有無數的錢財傍身,孫女是在想不出她會有什麼自我了斷的理由……”
“夫妻和睦,兒女雙全?”魏老夫人嗤笑一聲,眸中掠過狠毒之色,“照我看來,這恰恰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你是個聰明的丫頭,回去好好想想,肯定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魏寶珠自從跟魏老夫人打成了交易,二人相處之間已經半點沒有祖孫的親近。
她收回給對方捶腿的手,說道“是,祖母,孫女明白了。”
回到自己院子,魏寶珠不由坐在窗下沉思。
阮氏不死,她就拿不到魏老夫人許諾的好處和自主親事的權利。
還有鄒氏,如果不是她,母親根本不會死,她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所以,她有什麼理由懈怠!等她了結了阮氏,遲早也要把鄒氏給弄死!
魏寶珠起身走到外麵天井處,看著一園的蕭瑟,不由想到祖母的話。
她說的沒錯,無論阮氏怎麼死,都會引起他人的注意,隻有讓她自殺,起碼要看起來是自殺,才能讓這件事情乾淨利索的了結。
那麼,如何才能將她逼向死路呢?
刨除李清懿不談,對阮氏來說,丈夫和一雙兒女無疑是她最重要的人,能讓阮氏心灰意冷的原因,也一定在這三個人身上。
魏寶珠看著陰晴不定的天色,忽然笑起來。
冬月二十五,京城下起了入冬一來最大的一場雪。
德清大長公主突然來了興致,給各府貴女都下了帖子,邀眾人到芳華宮賞梅賞雪。
李清懿看著手裡泛著淡淡香氣的花箋,若有所思,“魏寶珠這次,應該不會去。”
蘅蕪說道“魏二姑娘已經去鬆鶴堂說了此事,雖然沒有明說是要給林氏守喪,但魏老夫人已經答應她留在府中了。怎麼,姑娘覺得她會趁著您不在,搞些小動作?”
“誰知道呢,不過不得不防,你讓薑順留心些,千萬盯住了。”
薑順從小就在下九流的行當裡摸爬滾打,手下也有一些跟班。
李清懿讓他挑了幾個嘴巴嚴,做事穩當的幫著他一起做事。
蘅蕪聽了吩咐趕緊答應,“是,奴婢一定好好叮囑薑順。”
這邊魏蘭爾也收到了花箋,便來找李清懿,“李姐姐,此行去芳華宮,穆九姑娘約我同行,我想來問問姐姐的意見。”
李清懿心中一動。
上次她在穆家受傷,穆瑤前來探望,送了她一盆蘭花,之後便沒什麼動靜,這次又趕著賞雪宴湊到了魏蘭爾身邊,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她笑道“穆九姑娘乖巧懂事,我自是沒什麼說的。”
魏蘭爾笑道“那就好,這次大姐姐二姐姐都不去,就咱們三個人做伴兒了!”
魏瑾兒的腳雖然已經沒有痛感,但傷疤卻還沒有治愈,她已經許久不曾赴宴,這次也不打算去。林氏剛死沒多久,魏寶珠也不適合到處走動。
魏蘭爾離開,李清懿就去找了魏瑾兒。
魏瑾兒見她來有些詫異,“姐姐,你……怎麼來了?”
自從上次穆盈拿她威脅李清懿的事情之後,魏瑾兒對李清懿就不像從前那般笑臉相迎。
倒不是說她不待見李清懿,想與她為敵,而是有一種卸下偽裝,不知如何與之相處的感覺。
而且魏瑾兒一直躲在自己的院子裡養傷,甚少出來,二人這還是事後第一次見麵。
李清懿也不拐彎抹角,她將一個瓷瓶放在桌上,說道“這是我從秦大人那裡討來的祛疤良藥,你試一試,若是得用,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再弄一些來。”
魏瑾兒有些驚愕,囁嚅了半晌,卻沒說出彆的來,隻欠身道謝“多謝姐姐。”
李清懿不置可否,說道“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
“姐姐請說。”
“你可知道穆家九姑娘穆瑤?”
魏瑾兒點點頭,“知道,她是穆盈的堂姐妹,聽說她年紀雖小,可人美嘴甜極得穆老將軍寵愛。但穆家二房一向沒什麼發言權,所以穆瑤也甚少出風頭,很是低調。”
李清懿問“穆家二房不受待見,僅僅是因為庶出?”
“那倒不是。”魏瑾兒搖搖頭,“當年穆家的事十分轟動,我也是聽人說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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