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考慮的。”
薑黎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說自己會考慮的。反正,他就是賴在外城不走,寅城上元士也不可能強行把他趕走。
去內城有什麼意思,戒備極其森嚴,雖說安全,可卻難以獲得立功的機會。不似外城,魚龍混雜,隻要用心,立功很容易的。
“走!”
寅城上元士沒有說什麼,直接帶著手下離開了。
至於那些被拿下的奴兵,動不了東野宇,還動不了他們嗎?八成是要被當成祭品處理掉。
隨著眾人一一離開,現場就剩下了薑黎與太史寮的人。就見上史寅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突然歎氣道:
“哎,薑黎你這運氣,真是不知讓人說什麼好。”
他現在,真不知是說薑黎的運氣好,還是不好。不過數年,就從一介野人變成了國人,並有了覺醒血脈的跡象。這運氣,不可謂不好。
可要說他運氣好,但他的仇人比他的運氣更好。
自帝辛任用野人以來,出身野人的官員遇見原主的事雖然不多,可也不算少見。但基本不會爆發衝突,因為野人一旦混出頭,身份往往不會弱於原主,自然衝突不起來。
似薑黎這種,自身發達之後,原主比他更快發達的才是少見。
倘若東野氏還是那個周國邊境的小貴族,今天東野宇豈敢這般囂張?怕是聽了薑黎的名字都要繞道走,不敢與他碰麵,更彆說是欺上門來。
是身份的驟然變化,才給予了他這麼大的底氣。東野勢如此,薑黎也是如此,換做是以前,他絕不敢拔刀劈死東野全。
“哼,沒什麼好不好的,東野氏德行不夠,必然無法長久,東野宇囂張不了多久的。”
薑黎冷笑一聲,突然對上史寅說道:“啟稟大人,我懷疑東野宇與偷盜禦史府的竊賊有關,所以這段時間,我打算一直盯著他,暫時就不去太史寮點卯了。”
西伯侯既然算到,東野宇會得到陰陽孕道經,那他就一定會得到,隻有跟著他,才能截胡這場機緣。
“這……”
上史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前腳東野宇才得罪薑黎,後腳薑黎就開始懷疑他與竊賊有關,要調查他,這不明顯是公報私仇嗎?
“不止如此,我還懷疑,東野宇與邪神有關。大人你想,東野氏不過一邊境小族,可近些年卻突然崛起,一躍成為周國大族。”
“很明顯,他們是和邪神勾搭上了,得到了域外邪神的資助,否則不會崛起的這般突然。”
“除此之外,若非是與域外邪神勾結,怎麼會這麼巧,這邊辛城剛查出邪神的蹤跡,那邊東野宇就大老遠的趕了過來。”
“他一卿族嫡係,若非是天大的急事,何至於離開周都,大老遠的跑來辛城這等偏僻之地。”
薑黎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有理有據,很難不讓人信服。
“啊這……”
寅虎在旁聽了,都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他倒不是被薑黎的推理給震驚到了,而是被他的無恥給驚到了。
確實,以東野宇的身份,大老遠的跑來辛城,怎麼看都透露著詭異。可要說他與域外邪神勾結,那就是扯淡了。
有沒有與邪神勾結,他們看不出來,可西伯侯還能看不出來嗎?
薑黎這番言論,就是在光明正大的打擊報複,栽贓陷害。
寅虎無法想象,薑黎是怎麼滿臉嚴肅的說出這種話來的。可這不影響他佩服,權力,不就是這麼用的嗎?
薑黎用實際行動,給寅虎上了一課,權力到底是怎麼用的。不是為彆人服務的,而是為自己服務的。
“小心一點!”
上史寅知道,就算自己拒絕,薑黎依然會我行我素,所以他也沒說同意的話,隻是讓薑黎自己小心一點。
“放心吧,大人,我心中有數。”
薑黎確實心中有數,東野宇與邪神勾結這件事不好說,但與偷盜禦史府的竊賊有關這件事,他是有把握辦成鐵案的。
“你心中有數就好。”點了點頭,上史寅一把拉住身邊的寅虎,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彆打擾薑黎了,他剛回來,先讓他好好休息。”
上史寅怕了,覺得薑黎這個人本事是有的,但太能折騰了,行事極為冒險。
栽贓東野宇,這件事是這麼好辦的嗎?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把自己陷進去。所以,他把寅虎拉走,不再讓其與薑黎接觸。
寅虎要是和他攪和在一起,薑黎是國人,背後又站著申公,真要出事了,最多也就是小懲大誡。
可寅虎毫無背景,很容易就被推出來當替罪羊。寅虎已經完成四次脫胎換骨,第五次也快了,前途已經遠遠超過他這個父親,沒必要冒險了。
未來,還是要以穩妥為主,實在沒必要和薑黎攪和在一起。他要弄險,自己去弄就好了。
寅虎不情不願的走了,對此,薑黎也沒說什麼。
他理解上史寅的想法,他已經完成了階級躍遷,沒必要繼續冒險,未來隻要以穩妥為主,就能保證富貴不失。
薑黎求的,是天大的富貴。上史寅求的,是安穩。理念不同,自然想法不同。
目送上史寅等人離開,薑黎重新回到了房間,就是門壞了,需要找人來修一修。
“找禦女宮餘孽的事,還得靠東野宇。”
回到房間,薑黎默默思索道。
接二連三的出現意外,他已經信不過宙光星盤推演的未來了。
誰知道禦女宮那群餘孽會不會換地方躲藏。或者是他們的手中,掌握著什麼大殺器?所以,薑黎打算讓東野宇去前麵打頭陣,他則是躲在後麵偷偷撿便宜。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時刻盯著東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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