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善子笑道:“指點倒是談不上,隻是如今這天下,做實事的官並不多了,你得用心做實事,可不能玩那些虛頭巴腦的官場手段。”
“至於阻力不阻力的,隻要是做實事、做正事,又怕什麼阻力呢,你頭上頂著的是天道,下麵關係著的是黎民呢。”
周元抱拳道:“多謝大師姐指點迷津,我已經有了方向了,隻是平時要見大師姐,我該去哪裡找呢。”
妙善子道:“我可是大忙人,你要見我可不容易。”
周元道:“那萬一我想大師姐了怎麼辦?”
妙善子顯然沒想到周元是這個回答,微微愣了愣,於是大方一笑,道:“等會兒小莊會給你說一個地址,你有事情可以找她幫助呢。”
說到這裡,她看向四周,點頭道:“你們這個院子,已經很是不錯了,還有沒有什麼缺的東西呢?作為師姐,我總該照顧照顧你的生活才是。”
周元當即道:“缺錢,大師姐啊,我太窮了,你打發善心給我十萬兩白銀吧!”
章飛和關陸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哪有這般要錢的啊,還要臉嘛!
趙蒹葭也是連忙道:“師姐,夫君是在開玩笑呢,您可彆當真。”
妙善子笑著說道:“他可是很認真的,不過我可沒錢給他,我的錢自有用處。”
說話間,她站了起來,輕笑道:“今日是重陽節,你們又初來乍到,所以我來看看你們,也沒什麼其他的事。”
“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等下次有空我再來看你們。”
趙蒹葭臉色有些紅,以為是周元把大師姐嚇走了,又不好挽留,隻能苦笑道:“大師姐慢走,希望以後再多聚聚。”
妙善子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周元,道:“小師弟,送送我。”
“誒!”
周元頓時應了一聲,給大師姐帶路。
重陽節的夜,月亮依舊很遠。
如玉盤似的灑下萬道銀輝,把大地照得明亮一片,讓這秋夜更加靜謐。
馬車徐徐前進,滾動的車輪發出沉重的聲音,在街道回蕩不已。
小莊提著刀,目光如炬,全神貫注觀察著四周。
而周元和大師姐走在後麵,像是夜間散步的情侶,氣氛是那麼曖昧,又那麼清新。
“五城兵馬司有東南西北中五個衙門,分彆有五位都指揮使,你負責北城兵馬司,也是最艱苦的一個衙門。”
妙善子聲音很清澈,也帶著一絲莫名的睿智。
她繼續說道:“雖然北城兵馬司依舊隻負責防火、緝盜和排汙等事宜,但其實也要處理一些基本的刑事案件,比如械鬥,比如惡勢力欺壓良善等。”
“那邊賭坊眾多,青樓妓館密布,自然滋生出更多的權霸勢力,該處理的都要處理。”
“其他的事,你要自己看著辦。”
周元是感慨萬千,低聲歎道:“沒想到白雲觀走一遭,竟能與大師姐結緣,人生真是奇妙。”
妙善子轉頭看向周元,一雙如星的眸子散發著奇異的光輝。
她淡淡的笑容顯得那麼高貴,又那麼有智慧。
“小師弟,我第一次見你,就對你很有好感。”
“你是個坦誠的,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卻也不失正直之心,這是極為珍貴的。”
“而更珍貴的是,你能作出《憫農》這樣的詩,天下才華橫溢者,數不勝數,南南北北的進士,又有哪個不是真才實學?”
“但為民發聲、為農發聲者,卻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說到這裡,她也是幽幽一歎,道:“這大晉陳氏江山,亦有四百年之久,處處暮氣沉沉,年年天災頻頻,社稷已有倒懸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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