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莉迪亞姐姐,儘管你可能有所不悅,但眼下似乎唯有采取誘惑之計了。”
“咦?為何非得我來做這種事情呢?”
“設想一下,莉迪亞姐姐在比賽歸來之際,以魅力迷惑士兵,讓那些傾倒於你的士兵心甘情願地打開囚室的鎖鏈,隨後我們大舉逃脫……這個行動計劃,意下如何?”
“哎,你這所謂的作戰計劃,怎能如此天真地以為會一帆風順呢?”
“放心吧。至少莉迪亞姐姐還擁有俏麗的容顏,若真到了緊要關頭,犧牲一點讓對方小有‘接觸’——呃!”
雷恩的鼻子瞬間遭遇了拳頭的親密接觸。
莉迪亞收回手,仿佛碰觸了什麼不潔之物,連連擺手以示嫌棄,隨後重新開啟了嚴肅的討論。
“……真是的,認真點思考行嗎?”
——關於逃脫計劃的思索已持續了一整天,卻仍未見任何妙計閃現。
煩惱至極的雷恩,不禁玩笑般提出了那最古老卻也最直接的”誘惑”策略。
“哎喲,疼死了……莉迪亞姐姐,難道就沒有其他高招了嗎?”
弟弟含淚忍痛,同時小心翼翼地檢查著自己的鼻子是否安然無恙。
“嗯……或許可以在士兵轉移我們時尋機脫身……”
“哦不,哪會有那麼湊巧的機會——”
正當雷恩欲反駁之際,一陣逐漸逼近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二人頓時屏息,靜觀其變,出現在眼前的竟是——負責看守的士兵。
“出來。”
這句話,在無數次比賽中重複響起,早已耳熟能詳得令人生厭。
“好吧好吧,今天又輪到誰有幸被點名了呢?”
雷恩以幽默化解緊張,邊說邊從坐姿中站起。
“今日並非競技之日,而是你們即將踏上遷徙之旅的時刻,速速整裝以待……雖如此言,或許諸位囊中並無何物值得攜行。”
這寥寥數語,讓孿生子彼此交換了默契的眼神,麵容雖未顯露波瀾,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為免招致不必要的猜疑,他們必須謹慎行事,一舉一動皆需慎之又慎。
“…然後?你意欲何為?”
“何指?”
“唔,就是乘隙……你先前所提之計,究竟如何實施?”
“噤…噤聲。凡思則可行,隻要我們敢於思索——”
他們壓低嗓音,細語交談,以免近旁衛兵察覺,同時腳步不停,繼續前行。
雙手被枷鎖束縛,自由受限,任何逃脫之舉無疑將瞬息之間化為泡影。
“——上車。”
對方催促二人登上鬥技場後門靜候的堅固馬車,專為此行準備。短暫的踟躕後,他們順從地步入車內。
隨著車身輕輕晃動,心中的忐忑與不安也隨之加劇。
“那個…可否請教一二?”
“…”
麵對雷恩的詢問,士兵選擇了沉默,僅以冷峻的目光來回巡視兩人。
“此番移送我們究竟為何?”
“吾等僅奉命行事,至於具體緣由,並非我輩所能詳知。”
隨後,沉寂再次籠罩,空氣中彌漫著未解之謎。
這名士兵似乎僅在必要之際才啟唇發言,或許其本性便是沉靜如水,寡言少語。
“……莫非……難道——”
雷恩的話語中交織著忐忑,生怕自己因失去了價值而麵臨被遺棄的命運。審訊室中的無功而返,數日前的場景曆曆在目,那份憂慮如同陰影般籠罩心頭——他們是否就因此被世界摒棄?
懷著這沉重的思緒,兩人隨著馬車的顛簸緩緩前行,直至最終的停歇。
目的地是一座由紅磚堆砌而成的粗獷建築,其貌不揚,更添幾分不安於心間。周遭戒備森嚴,士兵林立,逃離之念,談何容易。
“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