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黑夜複蘇求訂閱）
吱嚓！吱嚓！
真實殺戮之主麥卡利斯特那張在陰雲的臉孔消失，凝聚一起的閃電驟然擴散開來，仿佛爆發一般，成百上千道閃電劃破昏暗的海域，落在再次波濤洶湧的海麵上。
轟隆隆——
刺耳的雷鳴聲，以及被閃電濺起的海浪震蕩的聲音綿延數百裡。
伴隨著無數電花閃爍，海麵下隱藏的深海種躍起，那些深海畸變種們被刺激的瘋狂嘶吼。
下一秒，那巨大的龍卷再次飛速旋轉，將周圍一切吞噬裹挾，帶起無儘海水以及躍出海麵的深海種，重新變成之前那恐怖的末日景象。
不多會兒，大雨傾盆而下。
“克蕾雅。”
衛恩抬起頭，任由微鹹的雨水衝刷臉頰，沿著隻剩下骨骼的下顎滴落海裡。
腦海裡依舊回蕩著克蕾雅的身影，那被陰雲籠罩拽入幽深黑暗之門的身影，以及她最後留下的那張嫵媚的笑臉……
阿諾躬身行禮，“如你所願，小白毛。”
“當然。”
阿諾歪了歪頭，嘴角帶著笑容，猩紅的眼眸裡滿是冰冷的殺意。
聖喬賓十五世像是受到了什麼指引，徑直跪倒在地，側耳傾聽，等待著那冥冥偉大的神聖的呢喃落在耳邊。
白毛少女站在他身側，身上籠罩一層黑暗的邪惡，厄運和不祥的氣息擴散，但卻詭異的繞開衛恩周圍。
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從克蕾雅離開的場景裡走出來，那位真實殺戮之主的力量，不是現在的他能抵抗的。
“衛恩·洛夫特，找到他……”
掘墓人被這番話嚇到了，他無法相信竟然有人想到用這樣惡毒的方法對付他，關鍵是這個人還要讓他活著……
這個名字？
而在北大陸，那座由冰塊雕刻而成的幽藍城堡內，兩個骷髏巫師一邊看著黯淡朦朧的紅月光輝，一邊記錄著監測數據。
“嗚嗚……”
詛咒？
聖喬賓心下默念幾遍，已然記起這是那位畸變巫師，擊殺了他們黎明教會上萬信徒的異端。
衛恩喃喃低語，聲音回蕩在風暴環繞陰雲壓蓋的海域裡，竟詭異的壓過了所有的聲音。
真是不幸的小家夥……
“偉大的黎明，請您明示，那個少年的名諱？”聖喬賓麵具之下豐潤唇角微張，虔誠恭順的問道。
“動吧，養了那麼多年，該是啟用他們的時候了。記得告訴阿米蒂奇，哪怕那些人的身份都暴露，也要查到陰影學派這次前來的目的！”
想要殺了那位麵板口中的“偽神”，他不得不強迫自己麵對現實。
……
衛恩？
“你？！”
衛恩笑容不變，並無多少沮喪，目光看向前方的黑色馬車，“下一個問題，你出現在這裡，是來回收那些金字塔的嗎？所謂的殺意收納之地？”
他回想起前不久離開聖域的審判聖女，她，她應該不會反抗這道神諭吧？
時間過的好快啊，轉眼間，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那不過是一個被剝離的斷層，如何能稱為‘真實’？在那樣的世界存在的‘黑夜’，又怎能算得上真正的‘黑夜’？”
南大陸上，一片森林環繞的無儘山脈中，數百座城邦星零散落。
掘墓人瞪著他，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問題，身體顫抖著，不斷重複著“不可能”三個字。
掘墓人阿戈斯蒂尼奧胸前的幾張嘴巴張大，露出內裡枯萎空洞的內臟，一道道包裹血色的灰燼在那些內臟流淌，支撐著他的這層軀殼。
“嗬嗬，你，你想，想進那裡？”掘墓人瞪大了眼睛，身體震顫好似在發出嘲諷大笑。
“黑夜複蘇了，謹記……”
那聲音裡仿佛帶著無儘的哀傷，引得深海種一次次衝擊海麵躍起，讓畸變種更加瘋狂，也讓依舊跪倒在海麵之上的掘墓人絕望。
而小醜玩偶聽到她的話，嘴角咧開，矮小的玩偶身形隨之一起裂開，一道高大瘦削的身影從中鑽了出來。
“我謹記！”
衛恩赤瞳閃過一絲厭惡，繼續說道：“但是我猜，隻要我搶在你們之前拿到更多的金字塔……應該會對你們的計劃造成很大的影響吧？”
他那張戴著殘破小醜麵具的臉龐上浮現出複雜的表情，有憤恨，有不屑，有憎惡，更多的則是無儘殺意，猙獰的橫在麵具的紅鼻子上。
“你，你你……”
“哇——”
“我可能沒辦法讓你輕易的死掉！”
嗡，
悶聲響過，那台由白骨壘砌的儀器上流過些許殷紅，像是血液般將整個儀器染成了紅色。
“我還會告訴他們，你不僅想要破壞那個計劃，還非常憎恨那片‘真實’的世界，渴望真實主宰被像狗一樣宰殺掉，為此……”
“緹娜，晚了。”白毛少女仰著頭看他，踮起腳尖，手掌放在他臉龐，像是在安慰他。
東大陸的中心區域，神聖光輝籠罩的聖域群山，那座瑰麗輝煌的教堂之上，聖喬賓十五世注視著明亮的天空，穿透黎明國度延伸進來的世界之衣，看到了夜空中紅月照射下的黯淡霧氣。
緹娜沒有掙紮，那雙空洞的眼睛逐漸明亮，映照出此時好似一頭恐怖畸變種的衛恩的身影，她心裡緩緩流淌過一絲酸澀。
緹娜邁步過去，來到衛恩身側，就像在卡斯特城邦時一樣，她伸出嫩白小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靜靜地等待著他平複下來。
阿諾看了眼小白毛，嘴角咧了咧，後退到一邊，等待著看接下來的好戲。
博拉斯空洞眼眶深處，紅芒微微閃動，“應該是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了，隻不過……”
“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的到來了，就讓那些惡魔隨著‘虛幻真實斷層’徹底消失吧！”
“五分之一，雖然在緩緩提高，但這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他停頓了一下，“讓情報處聯係靈秘學派，看看他們的命運體係那幾名傳奇巫師有什麼發現。”
安靜拉著他手的白毛少女，不斷踢著掘墓人的阿諾先生，肆虐的風暴龍卷和翻滾的海浪，以及那艘倫納德號上的船首像……
“我知道，但……”
“好，好好……唯有殺戮，永墜真實！！嗬嗬嗬……去殺戮吧，殺戮——”
阿諾表情沒有出現任何變化，猩紅眼眸始終注視著掘墓人，他已經猜測到第三紀元之後，這片世界發生的事情。
“褻瀆，這是對偉大的‘真實殺戮之主’的汙蔑！”
“不是你的錯，相反，你來得很及時。”
隨著禁忌物的消失，發生在衛恩身上的畸變逐漸恢複，觸手縮回嘴裡，皮肉生長形成新的豐潤下顎，身上那些如同枯樹藤蔓的肢體再次形成筋肉被略顯白皙的皮膚覆蓋，而他的眼瞳也再次明亮。
儘管細節有出入，但想來第四紀元一定是充斥著混亂、黑暗、絕望的紀元。
“嘻嘻……這種時候，保持安靜是對他最好的關心……”
掘墓人艱難的抬起頭，破碎的布條散落後，露出一隻完好的眼瞳，渾濁的如同年邁老人一般，看著眼前的衛恩。
除了問題外，他還需要這位掘墓人保持這場末日般的風暴，畢竟那裡麵有著無數的深海種，以及深海畸變種，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用來提升實力的“美味”。
但命運似乎就是那麼神奇，越是不可能相遇的兩個人，會因平等契約、紀元遺物以及某些神秘的東西影響走在一起……
“抱歉。”衛恩艱澀的笑了一聲。
【你使用“禁忌物277卡雷爾的呢喃”已達十分鐘，命運軌跡發生輕微改變，當前遭遇進度97100。評價：你聽到了嗎？卡雷爾已經在呼喚了，美酒美酒……特殊獎勵：生存點200，本源+10，精神等級+10，韌性等級+10。】
博拉斯歎息一聲，手杖揮舞了下，小心的收攏起那抹黑色氣息，並順手關閉開關，轉身向外走去。
衛恩抬手打了個響指，眼瞳裡早已滿是無儘殺意，“幽靈。”
救出克蕾雅，和擊殺麥卡利斯特……並不衝突……
那道神聖的聲音呢喃褪去，隻留下最後三個字，“殺了他……”
在滿是獠牙的觸手末端，鋒銳的牙齒碰撞摩擦著，生硬拚湊出這幾個詞彙。
“活人？我知道啊，我還知道這樣做會讓你保留更多的生前記憶，但……”衛恩輕笑一聲，“那樣會更有趣不是嗎？”
“猜的，不過看來我猜對了。”
最後一顆眼瞳則滿是克蕾雅的身影，仿佛印刻進去的畫像，永久的印到了他的眼瞳深處。
那根從喉嚨裡伸出的觸手慢慢探出更長，環繞他的下顎處一圈又一圈，直至覆蓋他整張臉。
砰！
阿諾一腳踹在阿戈斯蒂尼奧身上，鋥亮的皮鞋上浮現的幽邃黑暗宛如一把利刃，毫無阻礙的穿過那被灰燼鮮血包裹的內臟，出現在他的後背。
然後，觸手上悄然睜開四顆猩紅之眼，一顆平靜如水，一顆冷漠死寂，一顆瘋狂滿是殺意。
“我，不會告訴你的！”
這時，小醜玩偶主動脫離她的手掌，毛絨絨的手掌覆蓋在她嘴上，製止她的講話。
“當，當然……”
阿諾像是將掘墓人那詭異聚合的身體當成了氣球，一腳又一腳，在他身體留下一道道穿透身體的坑洞。
小醜要戳散掘墓人的腳下停頓，側頭看了眼衛恩，嬉笑道：“你，這是恢複了？”
“喪鐘已至，黑夜複蘇，世界重回混亂……去海上，找到那個少年……”
阿戈斯蒂尼奧手臂抬起試圖抵擋住那隻黑腳，但無論是他的手臂，亦或者連接手臂的墓碑，都被那附著無儘黑暗的黑夜本源戳破，擊碎。
黑夜？
“我，我，我詛咒你！我詛咒你會被‘真實’吞噬，被黃昏教派擊殺……”
痛苦的嘶吼還在繼續，灰霧籠罩在他的身體之上，從那些破洞鑽進鑽出，逐漸轉化他的身體。
聖喬賓十五世的目光再次看向天空之外，不知道那個少年和今晚黑夜複蘇的事情是否存在關聯，能讓偉大的黎明關注……
……
“緹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