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
他瞪著那對紐扣眼睛，抬起毛絨絨的手掌指了指自己，你確定嗎？
老子隻是一隻玩偶，不是教導課業的低賤的，隻比仆從高一級的貴族導師！
何況，她也不是貴族。
充其量隻是一位幸運獲得神明青睞，獲得偉大的禁忌物惡魔小醜倫納德先生幫助的幸運女孩！
“緹娜，寫！”
緹娜空洞的眼睛注視著小醜玩偶，語氣加重兩分，手指微動，那些隻有她視線中能看到的黑線緩緩纏繞向小醜。
艸！
到底誰特麼是禁忌物啊？
不過，寫就寫！
這些笨蛋怎麼可能知道貢薩雷斯語是圖靈皇室的必修課——儘管學得不好，但絕對碾壓在場所有人！
小醜玩偶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握住一支鵝毛筆沾染些墨水，拉過一張羊皮紙，就那麼站在桌上隨意的畫了幾筆就完成貢薩雷斯語的書寫。
他放下鵝毛筆，偏轉腦袋看向僵屍小姐那張羊皮紙上的內容，嘴巴咧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笨蛋僵屍，比寫字，你差本小醜一萬年！
緹娜看向羊皮紙上的內容，臉上露出一絲絲異樣，她又看了一眼手上的《貢薩雷斯語精通》，腦袋輕點幾下，可以確定小醜書寫的字跡和教材上的一樣，甚至筆畫更加優美。
帕芙拉好奇的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好看的眼睛一亮，忍不住讚歎一句：“寫的好漂亮啊。”
莎娃注意到兩人的神情動作，也停下手中的鵝毛筆，湊到她們旁邊，看向小醜玩偶寫的那句貢薩雷斯語……
一秒，兩秒過後。
僵屍小姐默默地把手上的羊皮紙卷起，握拳將羊皮紙團成團，徑直塞進嘴巴裡，麵無表情的咀嚼，吞咽。
“緹娜，瑞西，寫！”
白毛少女再次看向小醜玩偶，示意他繼續寫另外一個詞組。
唰唰唰。
小醜玩偶咧嘴笑了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他又一次拿起鵝毛筆，在三人的注視下，寫下完美的貢薩雷斯語的詞組，甚至不等緹娜繼續說，他還以“瑞西”為題，即興多寫了一段。
“死亡是一段奇妙的旅程，身體和精神的分離，讓靈魂有了禁錮之牆，讓本源失去觸角，隨著身體的枯萎，精神和靈魂相融，靈魂與本源也更加緊密的連接在一起，最後當身體的血與肉徹底消失後，本源溢散……”
小醜玩偶用貢薩雷斯語寫滿一整張羊皮紙，才砸吧嘴停了下來，丟下鵝毛筆，跳到椅子上，準備欣賞三女崇拜的眼神。
白毛少女看了看羊皮紙上的內容，歪著頭想了幾秒，看向莎娃，“緹娜，不認識。”
僵屍小姐偏過頭去，躲閃開她的目光，“我，衛恩會。”
“真是完美的字跡，”
唯有帕芙拉一臉驚訝地拿過羊皮紙，看了起來，“雖然很多字我也不認識，但從筆跡的優美上，不難看出，玩偶……嗯，這位小醜先生很精通貢薩雷斯語。”
半天過去，她對緹娜、莎娃和小醜玩偶有了初步了解，但依然不明白一個禁忌物是如何做到精通貢薩雷斯語的。
據她所知，即便在第三紀元那樣混亂卻神明在世的年代，能精通貢薩雷斯語的人都是不多見的。
她隻能猜測這是小醜先生在成為禁忌物之前可能是一位貢薩雷斯語的學者？
小醜玩偶看著帕芙拉，紐扣眼睛微微閃爍，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奧爾菲斯的眷者，也有不錯的人啊，起碼講話很中聽。
而對於莎娃口中所說的衛恩會貢薩雷斯語的事情，小醜玩偶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知道那小子具有貢薩雷斯語專長的事情，清楚對方翻譯出那段話十分輕鬆。
該死的，天賦怪！
“緹娜，衛恩找。”
白毛少女從帕芙拉手中接過羊皮紙，小跑幾步來到工作區，推開衛恩那間工作室的門，徑直走了進去，“緹娜，翻譯。”
“衛恩會貢薩雷斯語？”
帕芙拉知道巫師們需要鑽研很多前紀元的知識，會一些貢薩雷斯語很正常。
但以衛恩的年齡來看，水平頂多跟她這位以優異成績畢業的黎明教會高材生差不多，不可能更高了！
“擅長。”
僵屍小姐默默坐回座位上，語氣生硬的補充道：“非常，擅長！”
事實上，她對此也不清楚，隻知道這些教材都是衛恩拿出來給她們學習的，想來應該不差吧。
至少也得比那隻醜陋的玩偶強！
就這樣，在三道各色意味的目光注視下，衛恩一手抱著緹娜，一手拿著羊皮紙走出工作室。
“是誰寫的？”
“緹娜，醜家夥寫。”
小醜？
衛恩恍然，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看向小醜玩偶，“你這上麵所說的內容，是隨意編造的，還是真的？”
死亡的過程是他之前未接觸過知識內容，而身體枯萎和靈魂融合本源，更是簡單幾句話讓他聯想到身體精神靈魂和本源的關聯……
這樣的內在聯係，沒有專門研究或者閱讀過相關記載，是很難得到的清晰認知。
“死亡的過程，會讓身體成為禁錮本源的牢籠，這樣的說法……倒是新穎。”
衛恩沒有在意小醜玩偶的沉默，自顧自的思索幾秒，問道：“如果將屍體焚燒呢？會出現什麼情況？”
焚燒？
小醜玩偶撇了撇嘴，“精神沒有融入到靈魂之中，靈魂沒有加強和本源的聯係，你說會出現什麼情況？”
“這樣啊。”
衛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如果這是真的，對我倒是有些幫助。”
這樣說，並不是他的臆測，而是剛剛在思考課題研究的時候，提出的幾個主要的研究方向。
其中一個，就是關於亡靈轉化的過程中的變化。
按照他的想法，研究亡靈和機械改造的融合方向，一定是以亡靈為主，保留亡靈生物的自主意識的同時，確保在它們身上的機械改造可以隨著實力的提升而提升。
沿著這樣的思路，首先他必須要弄清楚屍體到亡靈生物的轉化過程，亡靈生物提升實力的過程，以及提升後的變化參數。
隻有弄懂這些，他才能確定應該使用機械增強亡靈生物哪方麵的能力。
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是機械改造的部分可以隨著亡靈生物的提升自主完成進化……
當然，這可能需要機械部件擁有自主意識才行。
“你，你看得懂上麵的內容？”帕芙拉聽著衛恩和小醜玩偶，張大嘴巴問道。
他竟然真的看得懂？
原來他的學識已經厲害到這樣的程度了嗎？
“完全沒問題。”
衛恩瞥了她一眼，接著看向小醜玩偶，“倫納德先生，後麵如果有需要，我會再找您谘詢一些事情。”
“谘詢？我？”
小醜玩偶跳到桌上，昂著頭，咧開大嘴輕蔑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忠誠的仆人嗎？”
“緹娜。”
衛恩沒理會小醜的傲嬌，直接交給白毛少女解決。
“緹娜，趴下！”
砰！
“哎？？”
砰！
“該死的，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砰！
“同，同意了，我同意！”
砰……
緹娜麵無表情，又讓小醜玩偶摔了十幾下，才停了下來，“緹娜，聽話。”
“當，當然！”小醜躺在餐桌上，咧著嘴道：“我很聽話的。”
這樣對我是吧？
小子，你給我等著，晚上必須給你召來一隻狠角色！
衛恩撇撇嘴，“好了，你們繼續學習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等等！”
這時，帕芙拉開口攔住他，“你真的已經加入永生會了？”
“嗯？”
衛恩挑眉道：“克蕾雅告訴你的。”
“你真的加入了？難道你不清楚永生會那些人的行事風格嗎？他們殺……”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衛恩轉身走向工作室，撇撇嘴道：“我不在乎其他人的行事風格，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其他人……嗯，包括你在內，我不在乎你們的看法和是非觀念。”
“最後，奉勸你一句，沒有經曆過他人的痛苦，就不要將自己的想法和認知，強加到彆人身上。明白嗎？可愛的黎明的候補聖女冕下！”
“……”
帕芙拉看著他挺直的背影，輕咬嘴唇，默默低下頭去，沒再繼續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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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