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最後一抹希冀,垂著頭,用毫不遮掩的懇求語氣說:“您既然不想摻和,您手中的股份,能不能勻給我?”
黃家二子悲愴而笑,父親是真魔怔了,事到如今,竟然還敢奢望這般。
果然,李澤巨理都沒理他,而是望向主席位,笑嗬嗬說:“嗨,百分之十幾的股份,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先生若喜歡,拿去便是。”
李建昆也不推辭,點頭笑納後,回道:“等估算清楚,我會讓人把支票送過去。”
divcass=”ntentadv”“彆!”李澤巨抬手製止,刻意板起臉說,“先生如果這樣,實在是看不起我了。”
在場眾人瞠目結舌,哪怕鴻康集團眼下的股價再低,百分之十幾的股份,也至少值兩千多萬!竟然白送?給錢都不要?
主席位上的這位“昆蘭”幕後大boss,到底什麼來頭?值得長江集團的大公子如此巴結?
人家幫了大忙,話說到這份上,李建昆也不好抹他麵子,遂笑笑說:“暫且不談吧,過幾日找個時間和李公子聚一下。”
“好好好。”
李澤巨眼神明亮,心說:董大啊董大,你防呀,這波看你怎麼防。
兩千多萬算個甚?彆提對方替董家謀的局,單是百億做空這一手所表現出的能耐,隨便透露一隻股票的行情,也不止兩千萬。
這筆消費,他相信父親會誇獎他。
黃康年好似一個怨婦般瞅著自己,外加確實失信於人,李澤巨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不願再待下去,吩咐手下律師留在這裡配合李建昆後,帶著保鏢揚長而去。
李建昆對艾菲說:“去把周律師找來。”
安排的對付攔路虎的後手,倒是用不上了。
此時偌大的會議室裡,隻有李建昆說話的聲音,以及黃康年仿佛將死之人般沉悶的粗氣聲。
“給你一個機會。”
李建昆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隔空點過去,“我按現在的市價,收購你手上的股份。”
“做夢!我死也不會賣給你!”黃康年發出刺耳的嘶吼,像是堅硬的指甲撓在生鏽的鐵皮上。
站在他旁邊的黃智林雙眼發紅,抬頭望向天花板,喃喃說:“爸,沒用了。”
對方收購完了所有股東的股份,剛才與李澤巨對搶市麵流通股,恐怕連市場股現在也已吸收完,手中的股份無限接近百分之六十,早已達成相對控股權,可以進行許多資本操作。
黃家次子黃天倫,悄默默離開父親身邊,拉開足夠安全的距離後,忽地舉手說:“我賣!”
滿堂皆驚。
黃孝年差點沒氣升天,想要起身去打死這個孽障,老半天沒掙紮起來。“孽子,孽子啊!”
股東們想笑,但畢竟和黃孝年相識已久,又有點笑不出來。兒子公然拆父親的台可還行。
黃天倫哭喪著臉道:“爹地,你老糊塗了,再不把握住機會沒有了!”
黃智林接過話茬說:“爸,真的無力回天了,天倫沒說錯,留一線青山在吧。”他說著望向李建昆,神色複雜道:“我也賣。”
“啊!啊——”
黃孝年如發瘋般,操起一雙布滿老人斑的拳頭,拚命捶在黃智林身上。後者一動不動,任由他打。
李建昆掃掃黃家二子問:“你倆共同持有多少股份?”
黃智林答話:“9.6。”
李建昆還未有所表示時,會議室門口,一起與艾菲走進來的東方海外的首席律師老周,朗聲說:“那麼我方已實現絕對控股,黃康年你手上的股份真的不賣?”
顯然剛才這裡發生的事,過來的路上艾菲簡明扼要地告知過。
“老子說了,不賣!”黃康年雙眼血紅,噴出的四個字中綴滿涎夜。
周律師表情不變說:“好。我方有權不通過董事會決意,從即日起開始增發‘鴻康製衣’的股票,直至將你手中的股份稀釋到忽略不計。”
黃康年:“!!!”
股東們亦是暗自心驚,資本大鱷的手段啊……問題是,人家還真有實力玩。
黃智林和黃天倫相視而望,皆是苦笑不止。
李建昆瞄一眼老周,“忽略不計”這個詞兒……行吧,狠還是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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