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
上火車時,他們三人是沒走正門的。也不光他們仨,多半人都一樣。
“他這好不容易有點上進心,就遭遇這個打擊。他要不好過吧,老媽也得難受,你和嫂子最近多回家看看,老媽喜歡嫂子。
業務員姑娘坐在櫃台後麵,昂起腦殼道:“是組織不好語言,還是有寫不對的字?不行我幫您寫吧,您隻管報。”
彪子打的。
李建昆三人買的是臥鋪,票價59.2元每人。
坐又坐不住,他起身道:“我出去逛逛。”
這不沒有麼。
“同學們打擾下。”
遂踱步上前,笑道:“我就是。”
你舍得花錢,人家就給你一段段發,發多份,到終端報所那邊,一截截拚起來便是。
頗為傷感。
到羊城隻需一天一夜。
“父親路上遭劫,錢丟一半,人平安,設備難進,磚廠已開建!”
李建昆擠出一個笑臉,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回到床邊靜坐了會,其實當初他就有過這方麵的擔心。
直接爬窗!
顛了。
——
“汙!”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裡頭滿員。
不幸中的萬幸。
不知從何時起,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忽然變成了曆史,他過年回家,也耳聞過一些事。
李建昆躺在小王對麵,右側靠窗下鋪,兩手墊在腦後,望著窗外略成殘影的建築群。
打電報更不用提。
李建昆疑惑,誰現在給自己寫信,還是“快遞”,正如強哥說的,這過年回京也沒幾天。
他私以為,這股現象還得遏製遏製,規整規整,避免愈演愈烈。
準備給彪子回封電報。
他將紙單遞過去。
“娘的,上趟火車比馬拉鬆還累!”
這年頭,郵電係統是個龐然大物,涵蓋了信件郵遞和電話業務。
當然,你要發四百字以上的也可以,那叫長電文電報。
吳英雄咂舌道:“被,被劫了?”
三劍客見此,紛紛湊過來,打聽什麼事兒。
不承想,怕什麼來什麼。
李建昆居高臨下瞥她一眼,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要不是見她出於一片好心,李建昆就要脫衣服了,讓她瞅瞅背心上的四個大字——
搞錢搞錢,也不能昧著良心,不擇手段吧?
像彪子打的那封電報,洋洋灑灑二十二字,整整七塊七毛。
他們那邊還算好的,這年頭許多地方,坐悶罐車的都不少見。
正值上午黃金時段,郵電局內,人不老少。
這年頭,街道上的國營商店裡,包括一般事業單位的電話,隻能打市話。
divcass=”ntentadv”需要打長途,隻能來郵電局。
進門右手,有一排櫃台,負責業務受理。
“磚廠既然在建,繼續建吧,設備的事先不急,我會打聽打聽,看能不能從這邊弄一套回去。大姐夫那邊……”
電報上隻有一行話:
一個個可勁往裡鑽,行李扔進去就算數。
每回從老家往返京城,他不是不想坐特快,不想躺臥鋪。
李建昆和陳亞軍也差不離。
收費標準可就不同了。
業務員姑娘直勾勾瞄他倆眼後,啪啪啪,小手飛快撥幾下算盤,遂往前一伸,“繳費,325個字,一百一十三塊七毛五。”
“咋了,不行啊?”
知足了。
據說離開市區後,慢慢加速,能到200公裡每小時呢。
比2020年代的三哥家還要快,快得多,誰敢坐車頂?
還能有啥不滿的。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