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柔和而溫暖,陽光穿過窗玻璃,灑進了房間,整個臥室都沐浴在一片金黃之中。
“水~,水~~,”
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陣,顧佳艱難地睜開眼睛,感覺喉嚨像是被砂紙擦過一般,乾燥得令人難以忍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頭疼得仿佛要裂開一樣。
然而,下一秒,察覺有些不對的顧佳凝神一看,瞬時感覺天雷滾滾。…這好像不是客臥,這是主臥?
顧佳艱難地移動脖子,生怕下一秒會給她一個‘驚喜’,還好,自己旁邊沒人…,
自己怎麼跑這裡來了?葉依依呢?
不對…,易華偉呢?
想到易華偉,顧佳立馬緊張地掀開被單,見自己的衣服雖然有些淩亂,但還算完好。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她強迫自己站起來,走出臥室。
顧佳走進客廳時,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無語了,隻見幾條毯子淩亂地散落在地板上,葉依依三人正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玉體縱橫交錯在一起,還在熟睡中,王漫妮的呼嚕聲還挺響……,
“嗬嗬~,”
還好,葉依依還在睡覺。
顧佳拍了拍胸口,上前將毯子撿起來細心幫她們蓋好後,看著幾人熟睡的臉龐一時有些入神,昨夜的歡聲笑語仍在耳邊回蕩。
可是…,
顧佳仔細回想昨晚的情景,自己是什麼時候進的臥室?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沒有出什麼意外。
喉嚨傳來的隱隱刺痛提醒她,該喝水了。
打開冰箱拿了瓶水出來,一口飲下,冰涼的水瞬間滋潤了她的喉嚨,帶來一陣舒適的快感,
“哢嚓~,”
“咦?你醒了,洗漱了沒有?吃早餐了。”
門開了,
一身運動服的易華偉滿頭大汗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大份早餐。隨口跟顧佳打了個招呼,將袋子放在餐桌上便直接朝浴室走去。
“華…,”
一口水憋在喉嚨裡,差點將顧佳嗆著,看著易華偉的背影,顧佳腦子在急速旋轉,現在自己應該出門還是當做沒事發生?
就在顧佳坐在那裡糾結時,易華偉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見顧佳坐在那裡發呆,不由笑道:
“你們可真行,昨晚上弄得一地狼藉,還是劉姨今早上收拾的。”
“不好意思啊,我…,我們平時不是這樣的…,”
顧佳尷尬地看著易華偉,腦海中拚命搜索著昨晚的經曆,腦海裡除了四人一起跳舞的場景好像彆的都記不清了…,
想了想,顧佳小心翼翼地看著易華偉,詢問道:
“我…,我是什麼時候去的臥室?沒……,沒有……,我沒有什麼太冒失的行為吧?”
由於緊張,一向從容的顧佳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易華偉笑了笑:“這倒沒有,昨晚,哦,你應該是今天淩晨進來的,我以為是依依就沒在意,早上醒來嚇我一跳,本來想將你丟出去的…,”
易華偉表情自然,一點都看不出來異樣。
聽到這話,顧佳稍微鬆了口氣,但仍感到一絲尷尬。她努力回想昨晚的細節,卻依然一無所獲。隻好苦笑著搖搖頭,歎口氣道:
“昨天真喝多了,斷片了,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客廳有錄像,要不要幫你回憶一下?”
易華偉輕聲笑了笑:
“看來你們酒量都不怎麼樣,還好是在家裡,以後在外麵可不能這樣喝酒,要不然…,嗬嗬~”
“不用了…,”
這麼丟臉的事,顧佳可不想回憶第二次,忙搖了搖頭,有些心虛道:“不用了,…下次不會了,我們,我們也很少這樣喝酒。…客廳有錄像??”
“上次那個事情裝的,放心吧,我刪掉了…,”
易華偉笑了笑:“叫她們起來洗漱吃早餐吧。”
顧佳放下心來,微笑道:“她們今天不用上班,讓她們多睡會吧。”
“行,讓她們睡吧,”
易華偉點點頭:“嗯,怎麼樣?心情好點了?”
“還好吧,幸好有你們…,”顧佳點點頭,看著易華偉,臉上又升起一團紅暈,起身道:“你先吃,我去洗漱一下,昨晚上真喝多了,這會都還有些頭痛。”
“噠啦~,”
卻是蓋在三人身上的毯子又被鐘曉芹給蹬下來了,三人那不雅的睡姿又暴露出來,顧佳下意識地扭頭看著易華偉。
易華偉聳了聳肩,將頭扭向一旁,顧佳微微一笑,感覺好像沒那麼尷尬了,看著易華偉無奈的樣子,心裡莫名有些愉悅,撿起毯子幫幾人蓋好,腳步輕鬆地走進了衛生間。
……………
星期一。
魔都市,民政局。
魔都市民政局是一個充滿著人間煙火氣息的地方,位於繁華的商業區中心。這裡每天都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熱鬨非凡。
在這裡,辦理結婚、離婚、出生、死亡等各種手續的人們絡繹不絕,每個窗口都排著長長的隊伍。
進出民政局的人形形色色,有喜笑顏開的年輕情侶,有為親人離世而悲痛欲絕的家屬,也有因離婚而表情黯然的夫妻。這裡見證了無數情侶的幸福時刻,也感受到了無數人心裡的悲傷。
調解室裡。
顧佳和許幻山彼此相對無言。許幻山低頭不語,躲避著顧佳的目光。
在漫長的沉默中,顧佳終於忍不住起身,語氣堅決地說道:“我看,也沒調解的必要了,走吧,咱們簽字去吧,…好聚好散。”
“你…,就算你有不在乎我了,可許子言呢?你不為他想想嗎?”
許幻山抬起頭,內心湧起一股愧疚,這段婚姻的破裂,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他的背叛和不負責任。麵對顧佳的決定,他還是試圖挽回曾經的美好。
“嗬嗬~,”
“我其實認真想過這個問題,能不能為了孩子相安無事?……其實,有很多夫妻,他們之間有隔閡也能過得下去,但是我做不到。”
聽許幻山提起兒子,顧佳嘴角冷冷一勾,目光都不屑於投向他,淡淡道:
“因為過去的十年實在太過美好,我無法接受從今天起便要走下坡路。我曾經對你的信任,如今已經變成了同等程度的不信任。我更不想有朝一日,要告訴我們的兒子,他所承受的痛苦和無奈,都是因為我和你父親的妥協與將就。”
許幻山抬起頭,目光誠摯地望著顧佳,試圖從她的眼中尋找到一絲原諒的跡象。輕聲道:
“顧佳,你也說了,過去的十年是多麼的美好…,我深知我犯下了無法挽回的錯誤,但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這個錯誤,好嗎?”
顧佳不為所動,冷冷地回應道: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無法挽回。我曾經堅信,那最美的藍色煙花,隻為我一個人燃放,
……那曾經是我心中最美好的信念。然而,如今這個信念已經崩塌,我再也不相信你的那些甜言蜜語。”
聽著顧佳聲音中透露出的那一絲悲傷和失望,許幻山揪心之餘,又莫名有些憤怒,難道就因為自己一時衝動,就可以把之前十年的付出一筆帶過嗎?
許幻山壓抑道:“我就是一時衝動,那真不能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