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東西!”
借著微弱的月光,兩個手下隱約看清了自己肩膀上這隻手的細節。
那層層疊疊反射著清冷月光的鱗片,指尖的角質層如同彎鉤一般尖利。
這哪是人能有的手?
背後分明就是某種怪物的爪子!
兩人能感覺身後那東西的呼吸聲,每一次呼吸,鼻子都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苦藥味,其中還隱約夾雜著刺鼻的火油味。
心跳開始加速,恐慌的情緒蔓延,兩人想要掙紮反抗,可一動彈,壓在自己肩膀的爪子力道突然一重,差點沒使他倆蹲了下去。
“你們的三爺要辦一件大事,見不得人那種,為了以防萬一,所以你倆還是上路吧。”沈意開口說話了,低沉的嗓音在空蕩蕩的巷子裡響起。
兩人聽後身體忍不住一顫,問道:“上……上什麼路?”
“……”沈意沒有解釋。
不得已兩人看向鄔文燧,呼喚了一聲:“三爺……”
“鄔文燧”也沒有回應他倆,隻是轉過身來,似笑非笑望著他們。
兩人跟著鄔文燧有很多年的時間了,對鄔文燧非常熟悉,而此刻對方臉上笑容卻是那麼陌生,哪怕再傻也能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自家這主人,怕是被人奪舍了。
難怪剛才的舉動那麼奇怪。
想到這些,兩個手下斜著眼勉強對視了一眼,心裡一狠,手摸向腰間刀柄,想要拔刀反抗。
可刀還沒拔出來,沈意突然加大力道,直接迫使兩人停止了行為。
“誒喲,都這樣了還想翻盤啊?”沈意搖搖頭,哪裡會跟他們客氣?雙爪往上移動,從兩人肩膀上摸到兩人腦袋上,然後稍微一用力,兩顆腦袋“砰”的一聲撞在一起,頓時頭破血流。
其中一人當場死亡,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另外一人也倒了下去,被砸懵了,在地上下意識想要抬起手,卻被“鄔文燧”取出懷裡的刀刃,一刀下去就結果了性命。
“咦~”
沈意表現的很是嫌棄,但沒辦法,他還是將這兩具屍體扔進了儲物空間裡,同時取出一套眾虎幫弟子的服飾拋給了明月。
“趕緊換衣服,咱們該去辦正事了。”
明月聞言瞥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就地解開身上的外衣,將眾虎幫服飾套上,完事後摸著下巴問道:“這張臉會不會被人認出來?這裡有個麵具,要不要帶一副?”
“戴麵具了事後徐家可能會生疑,我要的就是讓徐家知道是眾虎幫乾的。”
“那就不帶好了。”
“嗯,等事情做完,你就把這張臉刮花就行,我們來個死無對證。”
“不用這麼麻煩。”明月搖了搖頭。
沈意聽到它這麼說不由麵露疑惑,而明月嘿嘿一笑,抬起手放在臉邊,指甲深深扣進皮肉當中,然後在沈意錯愕的目光下,它硬生生將鄔文燧的臉皮撕了下來。
一時間,那張臉變得血肉模糊,臉皮下血淋淋的血肉組織就這樣暴露在沈意眼前。
“咦~”
“這個怎麼樣?”
“你不疼啊?”
“疼?有一點,但這不是我的肉身。”
“嘖嘖。”現在的明月占據的這具肉身已經完全沒有人的模樣了。
說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也不為過。
沈意也懶得說些什麼,反正也隻是一具用完就丟的臨時肉身,他根本不心疼。
晃了晃腦袋,他沒有在巷子裡多待,感識鎖定在明月身上,意念一動,身軀頓時化作一道光芒鑽進了他的身體之中,進入了本該屬於鄔文燧的意識空間。
“走吧。”明月點點頭,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帶上麵具就朝著枕刀會北堂而去。
路上它詢問道:“玄厲,你真想好了,就這樣殺入枕刀會北堂?”
“我非常肯定以及確認,就是要這樣殺進去,懂?”
“可是……”
“得了,彆踏馬的問了,趕緊過去給我乾活。”
“你怎麼保證不會出意外?”
“你要我怎麼保證?”
“我覺得不應該選北堂,像東堂,西堂都可以,北堂距離徐家太近了,要出了什麼事,徐家人能很快趕過來,我怕到時候會出大禍。”
“東堂朱澄敬的肉身要來沒什麼意義,西堂那麼遠,麻煩,還是北堂好,至於徐家人嘛,隻要他們敢來,那就照樣給我殺,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兜著底呢。”
“你兜什麼底?真出了事你恐怕第一個就跑了!”
明月說了那麼多,但話裡話外都在向沈意表明它不想去辦事的想法。
但沈意可不會給它自主做選擇的機會,見狀也不廢話,釋放出去的感識被他迅速收回,重新鎖定在了明月身上,將自身的真魄力量全部轉移過去。
一時間,“鄔文燧”身上靈光流轉,明月愣了一下,等回過神來,猙獰的龍鱗鎧甲已經嚴嚴實實地將自己包裹住了。
自己的力量正在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瘋漲,短短一息不到,明月隻感覺自己能一隻手將眼前的這條街道一把掀起並甩飛出去。
哪怕現在有位靈階強者站在自己麵前,自己也有信心與之一戰!
上次沈意借給自己力量時,它有感受過,那時沈意借過來的力量還遠沒有這般離譜。
起碼比當初強了兩三倍!
“這力量……真的是你的?”
“當然。”
“上次你藏拙了?”
“你猜?”沈意錯開嘴巴笑了起來,眼中滿是玩味。
這所謂的真魄離開身體對自己的影響也沒多大,所以平常借彆人力量時他都是全借出去,一點也不保留,明月也是如此,自然也就沒有藏拙的說法,這力量的增長是他幾個月一直以來消化紅氣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