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神撒謊,那你的就不會了?”鶴見初雲嘲諷了一句。
“你……”祝碧蓉頓住,雙眼死死盯著沈意。
她心裡非常清楚,這一切都是這玄厲乾的好事,自己的契約獸“聰”明明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對自己的弟弟下此毒手,而且手段還那麼狠!
它根本沒有理由!
上一次它和飛柳自相殘殺,因為契約獸的表達能力有限,聰自己也沒法說明白個所以然,但祝碧蓉已經猜到有可能是玄厲搞的鬼了,而這次,聰可是明明白白的說了,就是玄厲教唆它和飛柳對祝正律下的手。
以她的處境,哪怕換個傻子過來也不會認為是自己的契約獸在騙自己,隻有一個可能,就是玄厲的傑作!
祝碧蓉開始思索起來,光靠這三個人證,並沒有起到有效的作用,因為圍觀的人群明顯沒有完全相信她們,反倒讓鶴見初雲這麼個喪家犬證明了自己。
她得再拿出一個有力的證據,以此改變人們的看法,可是什麼證據呢?
鶴見初雲的話恰好提醒了她,所以下一秒隻見她漲紅著臉喊道:“你可以問你的玄厲,那我也可以問我的聰!”
說著,她取下眷靈法器,二話不說就將聰放了出來,旁邊祝楚涵見狀,也朝向後麵喊道:“飛柳!你過來!”
很快,兩頭契約獸各自出現在自己主人的跟前,乖巧聽話。
祝碧蓉清了清嗓子,看著自己的聰,問道:“聰!你說,是不是這玄厲教唆你對正律下的手?”
聰往祝正律身上看了一眼,扭頭看向自己的主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反應,過了兩秒,又見祝碧蓉著急道:“不用這麼跟我說,是你就給我點頭,不是你就搖頭,快說,是不是玄厲它讓你們這麼乾的?”
祝楚涵同時也在對飛柳道:“飛柳,祝正律被你們弄成這樣,是不是那個小東西指使的?”
兩頭契約獸剛要按照自己主人說的那樣點頭,可突然察覺到一股殺氣傳來,聰和飛柳連忙抬頭看向了沈意所在的方向。
隻見沈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鶴見初雲右側大概六七米的地方,正眼神凶狠的看著它們,豎瞳中不時有幽藍色的淡光閃過,仿佛在對它們說:“隻要敢點頭就弄死你們!”
眼神威脅再加上恐懼震懾,那效果簡直絕了,兩頭契約獸的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身軀止不住地開始發抖,汗毛倒豎,獸瞳中的恐懼情緒幾乎快要亂成實質流溢出來了。
珠紅一怔,彆人可能沒看到,但她因為所站位置的角度不同,沈意的表情她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
“這是……在威脅?”
她在心裡想到,下一秒祝碧蓉和祝楚涵著急的聲音就相繼傳了過來。
“聰!你要去哪裡!給我回來!”
“飛柳!你們給我站住!”
隻見兩頭契約獸經受不住恐懼,竟然不顧主人的命令,扭過身軀強行撞開人群跑出去了,結果是沒點頭,但也沒搖頭。
沈意見狀鬆了一口氣,又無聊地把身子窩了起來。
祝碧蓉二人想要去追自己的命神,就可這一會兒的功夫,兩頭契約獸早就跑沒影了。
轉頭看向鶴見初雲,可對方卻冷笑了一聲,也就是這聲冷笑把祝碧蓉氣得沒差點當場爆炸,但實在沒辦法,她隻能看向自己的母親彭氏。
“母親!”
不過彭氏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她如之前那般癲狂,望著鶴見初雲雙目充血,張嘴發出尖銳的叫聲:“我不管!就是這個小賤人乾的!殺了她!快給我殺了她!我給你們三個數!再不殺了她我就殺了你們!”
“三!”
彭氏二話不說開始倒數起來,而被祝家衛兵的包圍住一眾護衛開始緊張起來,不禁握緊了手裡的兵器。
“我看誰敢!”祝延東也怒喝一聲,身上散發出上位者的威壓,沉著聲音對衛兵們命令道:“都給我盯好了!誰給敢上前一步!格殺勿論!”
這一下,一眾護衛完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眼前的兵卒可都是祝家養的精銳,一身甲胄嚴嚴實實的包裹著,跟他們鬥,自己這邊的人數再翻兩倍都不夠殺的!
而彭氏完全不關心他們是死是活,倒數仍在繼續著。
“二!”
“一!”
在最後一聲要落下時,護衛們彼此對視一眼,牙齒一咬,準備硬著頭皮動手,他們很清楚彭氏,本就出身於黑道世家,心狠手辣,即便他們現在不動手,活著回去後彭氏也不會放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比起被她折磨而死,倒不如在這裡直接死在衛兵手裡,這樣還痛快一些。
不過也不知道是老天眷顧他們,不忍這群倒楣的護衛就這樣死去還是怎麼說,就在他們對好眼神準備率先出手時,院子外麵的人群突然騷動起來,隱約間聽人說道:“左婆!是左婆!快讓開!”
“讓開,左婆來了。”
“嗯?”也不知道這左婆是什麼人,沈意發現這兩個字在人群中響起後,剛才還癲狂無比的彭氏頓時大驚失色,連忙閉嘴拉著木製輪椅退到了邊上,就好像突然被人奪舍變了個人一樣。
“誰啊?”他昂起腦袋往院子外麵看去,此時外麵圍觀的人群早就分成了左右兩排,而在中間的道路上,一個年紀至少有七十歲的老嫗正杵著一根拐杖一步一步往這邊走來,而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壯得跟牛一樣的丫鬟。
沈意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不得不說一句,彆看這個左婆杵著拐杖,但是她的步伐卻極為穩健,所以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她佝僂著脊背,杵著拐杖走路是故意裝出來給彆人看的,而且裝的還很差勁。
另外就是,這左婆穿著樸素,放到外麵的街上,也隻會讓人覺得是普通的市井老太婆而已。
但現在通過周圍人的反應來看,這人明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她一出現,無論院外看戲的人群還是院子裡的祝碧蓉,彭氏等人全部都安靜了下來。
就連祝延東也是趕忙放下剛才的威嚴,低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迎了上去。
“左婆,您老人家怎麼來了?……快!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搬椅子來!”祝延東吼道,衛兵聞言趕忙朝著堂廳內走去,之後他伸手想要去攙扶對方,但卻被左婆隨手打朝了一邊。
“不用,老奴一會兒就走,不久留。”
“那,那好吧,您老人家隨意。”祝延東抹了一把冷汗,對衛兵們又甩了下手,然後尷尬地站在了一邊,看著左婆在兩名壯丫鬟的跟隨下直徑來到彭氏身前,一開口什麼也不問,就是道:“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左婆我……”彭氏想解釋什麼,可對方一個眼睛就把她嚇得沒了聲音,猶豫了一下,她一咬牙,抬起手就“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
這兩耳光彭氏扇得極重,扇完嘴角都溢出了血。
“左婆,我……我錯了,請您饒恕我!我再也不敢了!”